织坊外,大姐搂着俩儿子亲热了一番,方对丈夫道:“算你聪明!”
祁裕笑道:“夫人的决定绝不会错!你说这儿有前途,就一定有前途!”
大姐忍俊不禁,看到立在边上招呼也不打一声的严旭,眉间微紧。还自谈诩是读书人呢!连礼数都被狗吃了,于是也懒得搭理他。
三妹唤了一声:“大姐,二姐呢?”
话音刚落,二姐与苏氏一同出来了。
“严郎。”二姐的笑容在见到丈夫微冷的脸色时,心中一跳。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位苏夫人,是东家的母亲。”大姐介绍。
祁裕忙行了大礼:“多谢夫人照看内子。”
苏氏大方笑道:“甭客气。大姐和二姐都是难得的人才。得了她们姐妹,桑园才觉荣幸呢,大伙别在外头呆着了。咱们到会客室去。”
“不必了。”严旭忍着气道:“夫人见谅,今日我是带寻芝回家的。”
苏氏面色微变。
二姐急道:“严郎,你听我说——”
“不用多说。”严旭放缓声音,“让你来北京,我已经和娘说破了嘴皮。好在有行会护着你,不会出事。但你一去不回,你让我爹娘怎么想?亲戚朋友会怎么说?”
二姐道:“我信中已经跟你说明白了呀。这儿有机遇有前途。还有香山书院——”
严旭摇头道:“香山书院岂是这么容易进的?我有不少同学都曾报考过香山书院,皆名落孙山。灵芝,你在家中挑花,赚的钱足以养家。何必再到外头干活?你可知母亲被你气得一病不起?”
三妹也道:“是呀,二姐。我早劝过你——”
“三妹。”大姐喝道,“过来!这儿没你的事。”
三妹最怕大姐,立时一声不敢吭。
苏氏倒也理解严旭,客气的道:“严公子说得有道理。二姐你好好考虑。”
二姐哪会在这重要的当口离开?吸了口气,笑道:“严郞,你大概不知我们近来正在做的大事——”
“大事?”严旭有些不耐起来,“你所谓的大事,比得过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
二姐听他不屑的口吻,面色一沉!冷声问:“那你想如何?”
严旭想着京城之地就算再好,妻子留在此处,自家无法再掌控与她,赚的钱转到娘手上只怕也要大打折扣。何况她年轻漂亮又有才干,万一被贵人看上,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以坚定的道:“跟我回家。”
二姐大为失望:“……我本来想为你求个香山书院的名额,我们夫妻留在北京——”
“就算你与我求得名额,你也不能留在北京。”严旭义正言辞的头道,“你应该回家挑花,照顾我父母才对。”
二姐气笑了。
江南地区,女子的地位相对颇高。因为她们多少都有些如缫丝纺织刺绣等生存之技。尤其是许家姐妹,人人都要敬称她们一句师傅,看着她们脸色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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