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夫人全身僵硬,她瞠目结舌的瞪着白棠:松竹斋,少东家?奉旨北迁?可她明明是个女人啊!女人怎么可能奉旨北迁?还是说——其中有诈?
贾公子面色大变,惊喜交集的道:“您就是练白棠练公子?在下久仰大名,不想竟然在此处相识。可见有缘千里来相会——”
谁TMD跟你有缘!徐三将白棠掩到身后皮笑肉不笑的道:“贾公子太客气了。”
白棠却从后边冒出头来:“贾公子,你的采头可还作数?”
贾公子正色道:“绿绮赠千琴,端砚赠公子!”说毕,他亲自捧砚相送。
白棠笑不可抑,与绿绮相视一笑。
芳妈妈眯着眼,管她练白糖还是练红糖!进了她的门就是她的人!这些年她没少从外地掳来鲜妍的姑娘逼良为娼。其中也不乏金贵的小姐。练白棠想从她手上开溜,做梦!但是陆参将严正警告,她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不动声色的安排了指令下去,芳妈妈笑容满面的道:“今日叫我们长眼了,练公子名不虚传。”
白棠对她意味深长的裂嘴一笑,带徐三回客房休息。关上门,徐三正欲抱住他狠狠的厮磨一阵,手臂都张开了,却又缩了回去。不行,白棠多半真是女子,自己,咳咳,自己没有轻薄女人的习惯哪!
“是谁掳走的你?”
“费彪。”白棠有徐三依靠真正脱险,全身放松了下来。
“是他?”徐三大怒,“汉王父子真是阴魂不散!”
白棠摇头,低声道:“还有赵王。”
徐三怔了怔:“赵王?”
白棠遂将费彪的自呈与他说了。徐三消化了一番,惊起道:“不好!”
“什么不好?”
“那冷香楼必然是费彪为赵王开设的勾当!丽娘能将你送来参选,那个芳老鸨多半也是赵王的人!”
白棠蹙眉:“那倒不一定——”丽娘和芳妈妈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徐三跌足问:“你知道赵王平时在封地做些何事?”
白棠对赵王这位奇人略知一二,但此刻只能装傻:“不知!”
“他自去封地后不好女色不喜金银,修身养性,竟然学起了医术!”
哦的声,白棠并不惊讶的点点头。这位王爷好歹在史上留下了医学家的名头,可见在医理方面颇有建树。
“你也看到了,这场花魁赛,十来个姑娘,台下客人花去了多少银子?每年这么来一回,赵王能敛多少钱财?他一个痴迷于医学,俸?丰厚的闲散王爷,还要赚这么多银子,所为何用?”
白棠补了一句:“徐州当地的官兵,是否与赵王有关联?”
徐三心头冰凉,飞快的往船舱外看了眼,怒骂道:“哼,就知道那老鸨没安好心!”他拉起白棠,唤上带上船的十人道:“立即离开这儿!”
花船理应归航,此刻却向另一个方向全力加速!
徐三庆幸自己早作准备,之前借了些小船载着自己铁卫和士兵在大船边巡逻。他吹响口哨,伪装成渔夫散在四周的铁卫极快的拢了过来。
芳妈妈眼看着一个个骁勇的大汉脱去了蓑衣,虎视眈眈的围在自己的花船边,一肚子的算计立刻没了着落。她还想仗着人多,换个码头避开官兵劫走白棠呢!谁知这位三爷竟然作了万全的准备!一时恨得眼睛血红!
徐三抱着白棠落到渔船上,笑道:“对了,你之前说,费彪需要我大闹一场好向汉王交待?”
白棠警觉的望着他:“你想作什么?”
之前徐三投鼠忌器,此刻可没了顾忌,他邪魅一笑:“练白棠风流赏花魁,徐三爷一怒凿花船!你看够桃色够轰动不?”
白棠咽了咽口水,这是将事情定性为争风吃醋么?徐三越来越……聪明了啊!
“会不会闹太大了?”
“不出人命就好。放心,十条渔船,够疏散他们的!”
刘大熊自告奋勇:“东家,三爷,我的水性好!”
“去吧。”徐三拍拍他的肩,悄悄的道,“多带上两个兄弟。那个老鸨和贾公子,多让他们喝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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