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夫人一把年纪,见多识广。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但这几人又不是自家的奴才,不好逼问得过分。可练家已经和自家结了亲,若处置不当,亲事堪忧!当即寒声道:“既然不肯老实交待,那就关起来等能问话的人来处置吧!”
“娘!”郑氏在仆妇与儿子的搀扶下,如片随时会倾倒的纸人般踏进屋来。
老夫人皱眉道:“你这身子骨,何必起来呢?”
郑氏惊闻自己的侄子不知怎地一身狼狈的回来,还满嘴胡言乱语,显然神智不清。大夫说是受了惊吓所致。惊吓何来?又听说侄子的人全在老夫人那儿,郑氏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忙唤了儿子扶着她到婆婆这边要人。
她爬也要爬过来啊!万一让几个小厮说了不该说的话,坏了她大计,她当真要万劫不复了!
“事关媳妇侄儿,媳妇怎能置之不理?”她喘了会气,目光凌厉的扫向地上的几个仆从,“我兄长将辉扬交给你们,你们竟是这样办事的?放任他在外头胡混,惹了大祸,还险些让人害死!”
高鉴明暗施眼色,冷斥道:“还不交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小厮受了郑氏母子的指点,伏身大哭道:“小的们真心冤枉啊!昨日少爷的马车坏了,正巧遇上城东松竹斋的练白棠。他答应载少爷一程。谁知他竟会害了少爷!”
高鉴明方知表兄办下的好事!竟然去勾搭练白棠了,必定是勾搭不成,反而让人摆了一道!心中又气又急!让他勾引练白兰,他却去算计练白棠!连徐三都能收服的人,是那般好骗的吗?蠢货!
郑氏猛烈的咳了几声:练白棠好手段啊!
她正愁没法子搅了益明和白兰的亲事,这下子捉到了机会。
“娘。我家与练家好歹结了亲。我侄儿纵有言语不当的地方,念在他是无心之过,又是鉴明的亲戚,也不该这般害他!辉扬可是我兄长的独子啊!”
高岑冰冷的声音响起:“那苏氏,也只有白棠一个儿子!”
郑氏一噎。
高老夫人淡声道:“你也来了。”
高岑行礼道:“母亲,方才车行的人送马车来了。”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仆从,冷声问,“马车坏了?怎么坏的?”
郑氏见小厮们吱唔不敢言的模样,咳咙搔痒难耐。
“车行的人还没走,要不要他们进来与你们对质对质?”
小厮们面面相觑:他们奉命刀砍斧凿的毁了车辕和车轮,这可瞒不过车行的人哪!
高岑猛地怒喝:“你们竟敢谋害主子!”
郑氏来不及阻止,小厮们已经大呼冤枉,争相恐后的道:“是少爷命我们弄坏马车的!他在那条道上已经盯了练白棠好几日了!借着马车坏了的机会才好和他搭上话!”
诸人的面色登时难看至极!
郑氏一连串喘不过气的咳嗽,丫鬟忙掏了药丸给她和水服用,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高老夫人见她缓过来了,不徐不缓的道:“你家少爷,为何要接近练白棠?”
高鉴明忙道:“祖母,表兄敬慕白棠已久。可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表兄才想了这法子,并无恶意!”
高岑失望的摇摇头,对着郑氏冷声道:“若是谁敢这般算计我的儿子,我让他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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