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声不发,态度高深。
黑暗中,盛安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轮廓,心里衡量一番,更清楚自己绝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哪怕他身上受伤,她的力气也绝对比不过他。
手里的枪是她最后的保命符,她如果要开枪,就必须要保证,这一枪能给男人带来致命的威吓,不然,这手枪被男人夺取,她必死无疑!
盛安安想了许多,脑子飞快运作。
男人突然说了一句话:“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盛安安闻言,小脸一白。
她下意识紧紧攥住自己的衣领,不想要脱衣服。
“我需要你的衣服,我有点冷。”男人声音疲倦道。
盛安安这才明白男人的意思。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
现在天气冷,盛安安穿得多和厚,她把厚重的外套脱了下来,又脱了一件里衣,就这样,盛安安身上还穿着三件衣服。
她也有点冷,可是她不敢说。
男人把她的衣服撕成一条条布料,然后脱下沾满血的外套,里面的衬衫已经变成暗红色,血和肉与布料干结凝固,在低温中黏在了一起。
男人撕开衬衫时,发生‘嘶嘶’喘息,盛安安随即闻到更浓郁作呕的血腥味。
她悄悄把手放在兜里握住手枪凝眸。
黑暗中,男人在脱衣服,用撕成条的布料包扎胸膛上的伤口。
盛安安心中估算:这伤口面积很大,流了很多血,男人正在想办法止血。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盛安安微微松开握住手枪的手。
“我不用对他开枪。冒然开枪的话,万一吸引到他的同伙过来寻他,后果更严重。”她又想。
男人把布料捆绑整个胸口,伤口从锁骨延伸到腹部,血还在流,男人只能把盛安安厚重的外套撕开,掏出里面的羽绒棉,用来止血。
封闭的集成货箱里,全是鲜血的气味。
谢怀瑾咬牙痛恨。
他低估了陆行厉。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千尊万贵的少爷兵,竟然是一个不怕死的狠角色。陆行厉藏着一把瑞士军刀,还有一支手枪,他甚至想和谢怀瑾同归于尽,这是谢怀瑾没有想到的。
而谢怀瑾失策的地方就在于,他把陆行厉当成尊贵的少爷,他错估了陆行厉的决心,更没想到陆行厉不惜以自身做诱饵,假装被绑,实则就等着谢怀瑾现身,联合军区武警一举抓捕他。
陆行厉这一步走得极其危险,一个不慎,赢的人就是谢怀瑾。
而且,就算谢怀瑾中计,以他的狠毒,他也会拉上陆行厉一起陪葬。事实上,谢怀瑾确实这么做了,只是陆行厉也不是吃素的,他给了谢怀瑾致命的一刀,险些没要了谢怀瑾的命。
之后,以陆行厉的冷枪为暗号,武警的围剿开始。
谢怀瑾和洪力部署了一年半的特大绑架计划,他们把陆行厉列为头号目标,做了大量的调查,现在却让对方提前识破,做好了准备。
谢怀瑾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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