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会场的秩序相对已经平缓了下来。
其他那些与会干部,有些人刚刚就跟在了几位副手身后追盛田昭夫。
另外的一些绝大多数,此刻却是全都下意识地跟着刚刚醒转来的赵大主任,黑鸦鸦一大片向前围涌来,呈半扇形聚集在了会场出口前。赵立鸣此刻真的快要变成一个血人了,胸前衣襟几乎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盛田先生……我是京城招商办一把手赵立鸣主任……我才是今天会议的主导……我……咳咳……
噗!”赵大主任情绪格外激动,这尤其瞧见几个副手都聚拢在盛田昭夫一旁,他心中的警惕与紧张那更是无与伦比。
他张嘴咳出一大口血痰来,有工作人员拿了个痰盂在侧,赶紧给他举在面前让吐了。
吐掉口中血痰,赵大主任气息顿时变得舒畅许多,他咧嘴笑着,只是嘴巴一张,便是牙齿都血红一片,未免也太吓人了点。
盛田昭夫微皱了下眉头,说实在话,对于这些京城官员,他心中向来都很是警惕,有种源自骨子里的怯意。没得办法,抛开其他一些因素,往前追溯个四十年,华夏大地正是因为有一群赤色洪流,才阻挡下了当年的东桑国天军西进,甚至让当年如日中天的东桑国陷入了战争深
渊,步入了世界大战战败国的绝地。
那段曾经的历史,在他这样一个年纪之人而言,那几乎就是青年时代最深切一种烙印啊!
只不过,面对赵立鸣此人,他心中的这种警惕与紧张,其实远没达到那种可以令他乱了阵脚之地步。
比之当年那可怕的东方赤色洪流,如今这些京城官员,他们还真不配有资格让自己乱了阵脚。
但即便如此,盛田昭夫亦是很自然就做出了一个近乎本能反应。他躬身致谦道:“赵桑,万分抱歉,一切都是盛田的错,千亿日元投资计划的确只是个幌子,实在是为了见到陆桑一面,我不得不如此而为,对于阁下和诸君这几日来的尽
心招待,还有一应财物消耗,我会责成属下给予贵方相应之补偿,实在抱歉了!”
一边说着,盛田昭夫又是深深一躬,绝对标准九十度深躬的姿势。
当真是有些难为他一个年近古稀之人,居然做起这样的动作,依然如行云流水,毫无半分生涩之象。
盛田昭夫的几位随从,此刻亦是整齐划一动作,皆在躬身致谦。
这场面可就实在有些惊人了啊!
会场的其他干部们早就看傻了眼,怎么一个意思,那千亿日元投资计划,搞特么半天原来就只是个幌子?
赵立鸣赵大主任更是瞪圆了双眼,一口气没缓过来,大翻着白眼这就身子一软往地上溜了去。
好在其身后早有拍马溜须好手眼疾手快将人给搀住扶稳,又急急给他捋胸顺气,好歹地是把这口逆气给缓了过去,勉强站稳了身子:
“盛田阁下?”
他声严色厉,似要大声斥责,似要愤怒喝问。
奈何话只说了半句,脸上忽而又堆起灿烂:“哈,哈哈……盛田老先生真是喜欢开玩笑呀!看来我和亦轩同志假扮丧尸人惊吓了您一回,您这是铁了心要一报还一报,同样也要吓吓我们呀!哈,亦轩同志,各位同志们,你们可别当真了啊!哎哟就是我这鼻子却真被打断了鼻梁骨,我是真不想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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