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寡妇望着我愣了几秒,明显是知道我说的他是指猴子亲爹。
“是回来了。”白合寡妇冷笑了一下,“又走了,回去给他女儿治病了,这老不死的,在外头结婚了。”
白合寡妇眼睛红红的,我以为她要哭,谁知没有,就是一直红着眼眶。
我听着这话,觉得白合寡妇的男人真是白公啊,可这不对啊,白家村里一大半都是亲戚,大家都知道近亲不能结婚,村里的男男女女都是找附近村的成婚,从来没有一个村在内部找的。
“白公还会回来,老婆子和我说的。”我想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白公这人。
白合寡妇叹了一声气,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回不回来又怎么样呢?儿子都长大了,他可能还不知道这是他儿子吧。
我在心里震惊,白公居然不知道猴子是他儿子。
“你为啥不告诉他?”我不解。
“说了又怎样?”白合寡妇捋了捋耳发,“当年他狠心走了,也许只当我个无德女人,心里哪里会惦记?再说,他在美国都结婚了,还有个女儿,我也不想再提这事。”
我在心里埋怨老婆子,既然老婆子知道猴子是白公的儿子,怎么不给白公说一声,让人家孤儿寡妇的开口去说,多不好。
猴子好像也知道这事,他就坐在我身边吃油炸花生,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白合寡妇咬着嘴唇,忍耐的难受,就说你想哭就哭,这里又没外人。
“我哭啥?”白合寡妇对我笑了一下,“眼泪早就流干了!”
晒了一会儿太阳,我安慰了白合寡妇几句,就起身往家走。
白合寡妇见我要走,就站起身,在我身后问:“他真还会回来?”
我点头,说老婆子说了,白公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你别担心,到时候我肯定要白公给你一个公道。
白合寡妇欲言又止,显然是在纠结。
我又在村里转了一阵,走到白秀丽家里见白秀丽的妈在院子里晒衣服,我站在院墙外和她打招呼。
白秀丽消失了几个月,这家人看起来老了许多。
说了一会儿话,我得知白秀丽还是没有回家,她娘连坟都修好了,说找不到尸体,只能下葬点衣服。
我没有将白秀丽没死这事说给她娘听,我担心这家人跑去找陈勇,陈勇是炼尸王的后人,现在白秀丽和这人混在一起,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回家的路上,我遇到婶子,婶子拉着我,叫我吃南瓜子,说这个香,还问我怎么不在陈勇家多吃几天,宴席开三天呢,我只吃了一天就走,亏大了。
我和婶子聊着家常,顺便谢了她家送给老婆子的花生。
婶子看着日头,说今年这天怪,夜里冷的要命,白天天天出太阳,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热的冬天,还说今年怪事多,又是发大水,又是闹鬼的,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婶子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天的确是怪,大白天我身上穿的不多,但一点也不冷,甚至还觉得很热。
回到家里,老婆子也在望着天。
我坐在她身边,问这天天出太阳,是不是奇怪?大冬天的,也不见下雨,白天就和夏天一样。
老婆子说这是炼尸房下面的地火升腾,地火烤热了大地,蒸发了空气中的水分子,上升之后将云层消散了。
我被老婆子说的一愣一愣的,老婆子居然还知道水分子,特别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搞天气预报的一样。
“您老是不是读过书?”我小心翼翼的问。
老婆子怪异的看我一眼,说:“当然读过,怎么?你以为山里人就不读书吗?也就是今年教书先生去世了,等明年开春,又会有支教到山里来。”
“山里有学堂?”我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有。”老婆子说,“每年都有支教到山里来教书,都是城里来的大学毕业生,待的久的有几年,短的也有一年,条件太艰苦了。”
“学堂在哪儿呢?”我问。
“就在白家村。”老婆子指了一下离家里不远处一院子,“以前就在这办学堂,这是白林一家的院子,后来他家闺女在外打工认识一个香港人,一家子都去了香港,好几十年了……”
我有些发懵,村里还有女人嫁到香港的,不得了啊。
“您老说去年的教书先生死了,会不会是陈勇害死的?”我现在一想到什么事,就老往炼尸上想。
老婆子摇摇头,说这支教的大学生是被撑死的。
“撑死的?”我一愣,“怎么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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