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岐回到槐阳村时, 雨已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蒙蒙细雨,为山中小村笼罩上一层朦胧薄雾。
因雨天阴暗, 刚申时,外面就昏暗下来了。
屋檐下, 白岐望着雨中杂草丛生的破院出神,被庞枢砸塌的一面墙砖还堆在地上, 院内石磨井口落满枯叶。
‘一朝回到解放前。’黑七哼唧着风凉话。
细雨中, 一个人影冒雨跑来, 隔着坍塌的墙和白岐相望,雨水和地上泥泞把她弄得十分狼狈。
“桓哥。”许香荷叫道。
白岐撑开一把伞走上前,但在半截墙砖前又停了下。
雨水淋湿了许香荷的身体,雨珠沿着发不断滴下,她的脸有点白。
“村民说你让山里的山匪抓走了, 我……”
“我很好。”白岐隔着断墙将伞递去。
胸口的闷痛提醒着白岐原主意识的情绪,他停顿一瞬后又问,“你呢?”
“我……”许香荷垂下头,“赵奉人很好, 很疼我, 也孝顺。”
“踏实过日子,别再乱想, 你根本不欠钟玉桓的”
“……嗯。”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黑七播起‘配乐’。
“!!”白岐额角青筋凸起。
“回去吧。”白岐强制把伞塞给许香荷后, 转身回屋。
望着白岐的背影, 许香荷紧握着伞柄, 眼圈慢慢红了,眼中蓄起眼泪。
得知‘桓哥’出事时她差点昏过去,日日牵肠挂肚,黯然神伤,在听说他回村后自己立刻跑来,可千言万语却因他的漠然而消散。
曾与她情意绵绵的‘桓哥’,如今看她的眼中已全无情意。
到戌时时,原本的细雨霏霏已变成瓢泼暴雨,期间还伴着雷声和闪电。
白岐四壁萧条的破屋颤巍巍的立在雨中,屋内四角都‘嗒嗒’的漏着雨。
断腿的木桌上一盏油灯亮着昏黄幽暗的光,白岐正用鸡毛掸子慢条斯理的扫着土炕上面的尘土。
白上神干起活来让黑七都看不上眼,但怕挨揍又只能独自暗暗腹诽。
“轰!!”
伴着一声惊雷,屋门被从外粗暴的撞开,白岐回头,却见闪电下浑身湿透的庞枢眼神狰狞的盯着自己。
‘嘀!系统休眠中,有事请留言。’黑七下线速度的贼快。
白岐“……”
屋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白岐被风吹的收紧衣襟,上前护住摇曳的油灯火苗。
“冷,关门!”白岐开口打破沉默。
“砰!”庞枢甩上门,破旧的木门在他的大力下可怜的颤了颤,差点寿终就寝!
“你……”白岐刚准备黑脸,庞枢便冲到了他面前,跟着腰间一紧,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扔在了土炕上面。
“脏!”白岐蹙眉。
庞枢阴着脸扯开自身的腰带,脱下全贴在身上的湿衣,在白岐要坐起时欺身压上。
身下是坚硬脏旧的土炕,身上是一身雨水的庞枢,白岐拧眉推搡拒绝着,“庞枢!”
平时只要白岐一黑脸庞枢便怂,而今日,任由白岐威胁踢打,他只当哑巴,一声不吭只是动手。
身上的衣裳被强制的脱下,庞枢像一只困境中的野兽一样在怀中人身上啃咬着,纾解着内心的情绪。
寒风从门缝吹进屋内刮灭了油灯,屋中瞬间漆黑一片。
白岐失踪五日,庞枢五日不眠不休,脑中不受控制的设想着他可能会遇上的危险,会受的苦。
庞枢觉得自己快疯了,他觉得如果再找不回他,自己可能会再一次在江湖上大开杀戒。
当寨中人回报说白岐出现在槐阳村,他又惊,又喜,又怕;怕消息是假的,最后只会是空欢喜。
他冒雨赶到槐阳村,在院内望着窗户上烛光照出的身影,脑中一片木然,他不知屋内人是真是假,他急需确认。
庞枢贪婪的拥有着白岐,他虽粗暴,急切,疯狂,但仅存的理智却控制着他不去伤害到他。
感受到身上人的不安和委屈,白岐叹口气回拥住他,这一回自己的确是吓住他了。
愧疚是有的,不过……
今晚先随他折腾的尽兴,等事后再收拾他!
因白岐的‘愧疚’和‘纵容’,导致庞枢不知节制的索求,白岐像一根浮萍般在海中沉浮,一直到后半宿失去意识。
临昏迷前,白岐呼叫黑七。
‘说。’黑七简洁的敲出一个字。
‘想个办法让本上神事后病一场。’
自虐狂吧?黑七腹诽,但嘴上却应道,‘行。’
这点小事它还是办得到的。
后半宿结束后,庞枢紧紧拥着失而复得的爱人,眼睛贪婪的盯着他的脸不舍得移开一下。
怕白岐睡的不舒服,他自己平躺着当人肉垫,而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失去一次后才知他在自己生命中的地位和意义。
始于颜值,陷于人品,忠于其人。
庞枢知道自己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白岐,愿——万劫不复的那一种。
手抚上怀中人额前的头发,可触碰到的高温却打散了他心中的旖旎,庞枢蓦地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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