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风声萧瑟,麻雀从屋檐跳到了枝头,突然,一声突兀的枪响打破了医院的寂静,惊飞了衔食的麻雀。
护士们尖锐的尖叫声充斥整间医院。
莫胜文带着人赶过来,看到窗边倒下的尸体,从胸口流出的鲜血浸了一地。
他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保护现场,阿冲,你去禀报四少一声,这事儿我们巡捕房可解决不了。”
副探长紧张地站在他身后,是个磕巴,“报,报告,四少好像已经来了。”
只见楼下五辆军车徐徐开进中心医院的院门,依次停下。
莫胜文哎呦了一声,一巴掌拍上阿冲的头,“你他妈不早点说!”
说完赶紧匆忙下楼,正好和往楼上走的秦少寒遇上了。
“四少的消息就是快,我正打算让人去通知您呢,这前脚还没走出去,您就到了。”
他一副献媚模样,秦少寒瞥了他一眼,骆三从身后匆匆赶来,神情严肃。
“四少,我们的人死了,暗杀凶手潜逃。”
秦少寒微微蹙眉,想必宋树斌已经遇难。
他一言不发,抬起军靴向事发的病房走去,窗边沐浴在血色中的宋树斌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模样狼狈。
显然,在遭遇暗杀的时候宋树斌第一反应便是跳出窗外,但还是抵不过子弹的速度。
无论生前多么嚣张跋扈,意气风发,死后也都如丧家犬般。
“找人处理了吧。”
骆三道,“是。”
没有追查的意思,莫胜文明白这里面的事不是他能多嘴的,也识相地没有开口。
秦少寒走了出去,骆三吩咐人处理此事,跟着走出来,正看到秦少寒在细致地整理他的白手套。
有时候连他都觉得四少不应该做军人,斯文的商人更适合他。
“那位也真是狠,宋树斌之前也帮过他不少,只因为他反对其上位,便派人将其暗杀,丝毫不讲过往的情分。”
秦少寒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轻声琢磨着骆三说的两个字。
“情分。”
他冷哼了声,不屑道,“利益面前,谁还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
“只怕余家这次要遭殃了,若能及时脱身,恐怕还能逃过一劫,如果不能……”
骆三欲言又止。
“康有柳的野心越发明显了。”
倒像是狗急了要跳墙的架势。
毕竟,这天下乱了,再不动手,保不齐明天遭到暗杀的就是总理府的康有柳了。
他能不急么?
街上,苏秦仪压低了头上的帽子,窝在工厂几天,她整个人都快馊了,而且往往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秦少寒。
秦少寒,秦少寒,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苏秦仪感觉自己再不出去转转,透透风,她能疯掉。
走在路上,今天街上的人有点多,略比往常拥挤,苏秦仪忽然想起来,原来今天是集市。
突然,砰地一声闷响,苏秦仪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一个同样戴着帽子,将自己的脸都藏在帽檐下的男人与她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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