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办公室的人们都在传呢。”
“哦,他们都在传什么?”
刘三说:“他们都在说,南宇完蛋了,书记和市长该官复原职了。”
薛家良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再说南宇完了,于寈州来说未必是好事。他在寈州铺了这么大的摊子,最终还得咱们给他擦屁股,还有那些半拉子工程……”
刘三说:“就您还在考虑工作。”
薛家良笑了,说道:“不考虑工作考虑什么?”
“差点没让人家免职,还考虑这么多!”刘三不屑地说道。
薛家良说:“这次去省城也是凶多吉少,开发商完蛋了,他老子还在,说不定会迁怒于我们,不过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刘三说:“有人说,这种情况您完全可以去上边告他。”
“告谁?”
“他爹。”
薛家良笑了,问道:“我告人家什么?”
“告……”刘三迟疑了一下,居然没有说出理由。
薛家良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不要跟他们在一起瞎议论,说让我去告他的人,都是说便宜话的人,是在撺掇疯狗咬傻子别有用心的人,是不负责任的人,我是告人家贪赃枉法还是告人家打击报复?”
“都有!”
“我看都没有!贪赃枉法我没有直接证据,打击报复也不合情合理,首先,南宇公司跟咱们是合作共赢关系,不存在打击报复,另外,隧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地方监管的确有责任,这个问题就跟猴皮筋一样,可大可小,无论大小,地方都逃不掉干系,你说,我还能告人家什么?”
刘三语塞。
薛家良又说:“不管别人怎样胡乱议论,作为咱自己,必须耳根要正,好多人说话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甚至是别有用心在套你的话,因为你说的话,不光是代表你个人,某种程度上你跟我是绑在一起的。”
刘三说:“我没参与他们的议论,我只是在告诉您,有人这样说过。”
薛家良知道,能跟刘三说三道四的人,也就是几位领导的司机和办公室的一般人员,别人不会跟他一个司机说什么的。
尽管是司机们在一起议论,就更不能轻视,这些司机跟领导的关系都是非常紧密的,有时候就是领导的耳目,所以薛家良被停职后,就特别嘱咐刘三和小乔,让他们说话注意,不谈论任何跟他停职有关的话题,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刘三说道:“咱们这么早到省城做什么?”
薛家良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咱们去看看德子老爸老妈,好长时间不去了,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去他家蹭饭吃。”
刘三说:“是不是太麻烦?咱们到他家恐怕人家早就吃了。”
“不管那些,吃了再给咱们做,他们喜欢咱们去麻烦他们。”
其实,每次去见曾耕田,薛家良也都有自己的目的,一来是探望二老,二来也想听听他对省内形势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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