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龚法成仍然陪在曾耕田身边,茅玉成下了飞机后,直接来到病房,他见龚法成还陪在病房,就勒令他回去休息,让白瑞德一个人陪着。
龚法成说:“我陪着也管不了大用,一切有护士,就是跟他聊聊过去的事,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疼得好的。”
茅玉成坐了一会,被龚法成劝回去了。
这一夜,曾耕田几乎没怎么合眼,他不时地暗暗咬着牙,龚法成知道他在忍,就说:“如果疼,就给点药?”
白瑞德也鼓励爸爸用止痛药。
曾耕田摇摇头,说道:“今天晚上这点要是不能坚持,明天会更疼,把药用在更疼的时候吧。”
第二天,龚法成回宾馆洗漱后,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又来到医院,白兰和肖旭在病房里。
龚法成笑着说:“嫂子来了。”
不等白兰回答,曾耕田就说:“你嫂子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龚法成笑了,说道:“过河拆桥,看见嫂子了,兄弟就不亲了。”
曾耕田想说什么,被白兰拦下了,她温声说道:“少说话,你气力还不行。”
龚法成说:“嫂子,您这就不知道了,昨天刚从手术室出来,就给我们几个布置任务,尽量气力不行,但威风不减啊,谁敢不听。”
曾耕田苦笑了一下,说道:“法成啊,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说不让你来,你怎么又来了?”
龚法成说:“红军书记准了我两天假,您让我今天就回去,我难不成我成了小商贩,给您小分量?”
曾耕田一听,刚笑了两下就赶紧止住,说道:“我现在不能笑,一笑刀口就疼,你还是快走吧,别害我。”
龚法成又在病房坐了会,看到白兰照顾他很是体贴入微,就说:“我觉得自己真是多余的了,那我走了,嫂子,有事想着给我打电话。”
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大信封,塞到他的被子下,说道:“法成我这一辈子都没给您送过什么,这次可是有机会轮到我孝敬您一次了,他们谁送的礼您都没让德子收下,我这个可是非同凡响,跟谁的都不一样,您要是不收,我这老脸就没处放了。”
不等曾耕田说话,白兰就说:“法成,万万使不得,你知道你哥的脾气……”
哪知,白兰的话没说完,曾耕田就打断她说道:“收下吧,既然他带来了,他就没打算再带回去,我们两个人之间,这是我们两人的私人交情,与其它的无关。”
龚法成笑了,说道:“给我面子还真不小!果然我跟别人不一样。那好,就让嫂子陪您吧,我走了。”
曾耕田抬起手跟他摆了一下,看着龚法成走出了门,他把脑袋歪到一边,说道:“我这辈子,就交下这么一个知己……”
白兰望着龚法成走出去的背影,她岂能不知丈夫说这话是何意。他跟龚法成,不单单是友谊和知己,某种程度上,他们就是战友,是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他们之间早就血脉相连,无论是政治生命还是个人生命,都紧紧连在一起,任何一方有风吹草动,另一方都会感到不安。
正因为他们彼此信赖、互相成就和互相支撑,在工作上他们才能做到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才能合力把那么多贪官拉下马。
龚法成走出医院,由于是工作日,他这次来京,哪儿都没去,一来不能随便走动,二来他也不想把曾耕田生病的消息扩大知情范围,从他内心来讲,他还是不希望曾耕田辞职的,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他工作起来也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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