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怨不得任何人,二姨刘英就曾反复告诫过她:路,是自己选的,要死要活都可以,唯一不可以的就是后悔。
所以,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来都不敢后悔,甚至都不去触碰这个词。她不爱卢拓,当初为了离开薛家良,她强迫自己快速接受没有任何感情的卢拓,就是想干净利落地断了薛家良对她的一切念想……
正如二姨所说,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她不后悔,如果重来,她相信自己的选择跟当初的一样,爱,是不能改变的,她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接受了卢拓,卢拓曾经是爸爸的学生,没有任何不良爱好,工作努力,会过日子,虽然没有让他心动的那种男子汉的魅力,但居家过日子,要魅力干嘛,只要拿自己当回事,不打不骂就行了。
这是她最初跟爸爸说的话,这一点,卢拓完全做到了,不但做到,而且是超标准。
她完全不知道隐藏在卢拓心中的秘密,她也理解卢拓故意不捅破平平身世这层窗户纸的用意,卢拓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这个家,而且,他是真心爱平平的。
按说,卢拓从一开始就接受了平平,并且视同已出,她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但自从跟卢拓从老家回来,卢拓再三强调平平就是他的儿子,并且要求她继续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永远。
这一点宋鸽心中有了压力,尽管她嘴上答应了,但是她不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不告诉任何人,言外之意包括平平薛家良。
卢拓爱平平,怕失去平平,这是事实,而且她也没有要告诉他们的想法,但一辈子的事谁能保证啊!谁又能知道这辈子会发生什么?
本来,院领导主动跟卢拓谈,表示学院可以继续留用他,被卢拓婉言拒绝了,这一点,让她看到了卢拓从未有过的刚烈一面。
试想,如果继续在学院工作,天天面对曾经的同事,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甚至是白眼,别说一个大男人,就是她一个小女人也受不了。
卢拓拒绝继续留校她理解,但她不理解的是卢拓拒绝跟父亲一起办补习班。为此,她问过卢拓,卢拓跟他说了一句话:婿不耕翁田。
对此卢拓的解释是:老师的家本来就是个重组家庭,尽管和师母感情很好,但毕竟还有李克群,作为女婿,他不能掺和老师的事业,将来唯恐说不清,另外,老师找个打下手的人不难,但是他不合适。既然自己被打回到原点,那索性重头开始,校园这十多年,也或多或少禁锢了他的思想,使他没有了认识校园外的社会的激情,现在,正好弥补上这一刻,从头再来。
卢拓平时虽然不是那么刚愎自用,但他一旦认准的事,你拉也拉不回来。
也好,到外面闯荡闯荡,不求他能闯荡出什么名堂,最起码知道人心叵测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在大众浴池,就多了这样一位细皮白肉、戴眼镜的搓澡工。
青州今年一个最困难的工作启动了,那就是城市拆违。
这项工作,早在安康时期就规划过,但都没有太大的动作,也是市委、市政府经过深思熟虑、反复论证,召开多次会议后决定要做的事,并且五一前完成城市主要街道和景区附近的拆除、改造和美化工作。
拆违动员会正在城市中心广场召开,场面很隆重,各个部门都出了方队,偌大的广场,坐满了身着制服的参会者。会场外围,是新添置的几十台工程车,高音喇叭里,正在传出的声音是市委书记侯明的讲话。
此时,坐在侯明身边的大会主持人薛家良的口袋里,却传来大会的震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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