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霎时间坠入了冰谷,炎热的天气里浑身泛着丝丝凉意。
万万没有想到,最先撕开我伤口的人,竟是我曾舍弃所有去救的亲妹妹。
电话那头的安晴还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索性掐断了电话。
当年宁子希离开时确实给了我很多钱,除去给安晴看病之外,我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半分钱,不管是大学还是读研,所有费用都是我的奖学金和兼职工资维持的。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页泛黄的日记本,从里面抽出那张同样已经泛黄的支票。
这是自宁子希手中拿到这张支票后,我第一次认真的看它。
金额“伍”字后面跟着一串零,收款人姓名旁边至今留空,左下角写着龙飞凤舞的“宁子希”,下面的签发日期是四年前。
支票的有效期是十天,也就是说这张支票已经过期整整四年了。
因为第一夜宁子希给我的那一百万已经足够支撑安晴当时的所有医疗费用,所以后来他离开前给我的这张五百万支票我没有动。
花这种钱我没法心安,索性不取出来。
……
我以为得不到我的回应,想要从我身上拿钱的安晴会揭过,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找到医院里来。
该庆幸的是安晴没有在众医生面前跟我谈论借钱的事情,我和科主任说了声,带着安晴往住院部楼下的花园走。
面对面时安晴不敢像电话里一样冲我吼,局促不安的低着头,“姐,我……”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才发现从前那个性子软糯喜欢跟在我后面的妹妹,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大四那年她从医院里醒来,我便丢下她只身出国读研,之后的这些年也很少管她,即便她结婚我也没有回来参加婚宴,寄了礼物之后便不再理会,现在的我也实在没脸训她。
我轻声问:“唐嘉对你好吗?”
安晴愣了愣,迟疑了一下才说:“很好。”
当年安晴要结婚,我从那一百万给她治病用剩的余钱里拿了50万打给她,她带着一笔不少的钱嫁进唐家,唐家的人应该是对她好的,起码最初那几年是对她很好。
我笑了笑,“他对你好到能让你为了他跟我闹红脸了?”
安晴倏地抬起头看我,慢慢的红了眼眶,唇瓣蠕动,“姐,我……”
我徐徐开口:“他给了我一百万,你住院花了22万,我出国读研前给你5万,你结婚时给你打了50万,这四年里为了唐嘉的公司你前后一共问我拿了23万,你要是记不清数目,可以去银行查汇款记录。”
安晴沉默片刻,低声哽咽起来,“姐,对不起。”
她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回去吧。”
安晴没有再说什么,抹了抹眼泪,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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