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头还疼得厉害吗?”凌菡没有被楚瀛飞的怒喝气到,反而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见他额头发烫,不由有些担心:“祛热散在哪,快吃一点吧。”
“不用了。”楚瀛飞的语气缓了下来。
凌菡叹了口气,两只拇指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揉着:“人与人之间的牵系,除了血缘之外,还有很多都非常牢靠。楚溟飞是皇上看着长大的,如今遇到危险,皇上自然会心焦。其实,你也很着急,不是么?”
“我着急是因为,有人比我先动手了。”楚瀛飞敛着眉,负气道。
凌菡捂住他的口,莞尔一笑:“小鹰子果然说到做到,虽然还没当侠士,但放浪不羁的秉性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你都记得?”楚瀛飞讶然抬头,眼眸中倒影着童年阴郁的天空:“我还以为,只有我记得……”
“楚溟飞的童年有皇上,你的童年有我,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温暖,哦……这样夸自己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凌菡低下微红的脸,双手握住楚瀛飞的手,像儿时安慰他那般:“我担心楚溟飞,是因为他是下弦月,一步一步从圆满走向消亡,他小时候得到的那些东西,终归是要失去的……”
“难道在你看来,我是上弦月吗,一点点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残缺走向圆满?”楚瀛飞惘然而笑,伸手捂住闷痛的胸口:“你视荣华为浮云,却觉得我残缺的心可以用这些来弥补吗?”
“我的意思是,至少、我还在这里。”凌菡按住楚瀛飞捂着胸口的手:“皇上不会永远站在楚溟飞那边,但我却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
“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在恨我吗?”楚瀛飞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一阵暗流涌动,欣喜更兼诧异,他觉得凌菡在知道自己有头痛的恶疾后,就瞬间转变了心绪,难道是、同情自己?但也说不通啊。
“恨归恨,但不会改变立场。”凌菡蹙着黛眉,神色凝重:“先不说这些了,你安排手下去找楚溟飞了吗?我觉得这件事情实在蹊跷,恐怕会牵起更大的波澜。”
“劫持太子已经是够株九族的罪行了,还会有更大的事?”楚瀛飞实在不解,觉得凌菡想得太严重。
“我的担心自然有理由,不过现下还是先不跟你说了,免得你一时接受不了。”凌菡思量了一会:“对了,你方才那么动怒,是不是、皇上试探你?”
“唔。”楚瀛飞怏怏点头:“诸葛翼被人诬陷了,说他的鞋底沾了东宫别院的花泥,还在他家里搜到那块写了我名字的玉片。”
“诸葛翼?”凌菡深吸了口气,眸中一片惊愕和惶然:“不行,不能再等了,你快去东宫找上官蓉。”
“啊?诸葛翼被朝臣诬陷、你让我去找上官蓉?这之间有什么干系吗,你到底在想什么?”楚瀛飞一头雾水。
“你先别管我想什么,赶紧去找上官蓉。你跟她说,皇上今晨召见你,怀疑是你派人劫走了楚溟飞,倘若楚溟飞再不安然回宫,他就要治你的罪。而且皇上还夸赞了其它几个皇子,大有改立储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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