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把堤防整治工程招标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聂鑫,在这一点上,他向来都是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既然现在聂鑫已经跟着他了,他就会大力放权。
他也并不担心聂鑫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因为出资的和中标的都将会是他的朋友,聂鑫又能做得了什么手脚呢?
这一天,苏星晖把分管工业、交通和城建等工作的副县长毕国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要跟毕国新谈一下话,以确定是否把那些比较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如果毕国新愿意配合自己的工作,那当然好,如果他不愿意配合自己的工作,那苏星晖就会直接插手这些工作,甚至不惜再换一个人。
毕国新今年四十多岁,他分管工业、交通和城建工作已经有几年了,不过崇津县的这几项工作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工业就不谈了,之前崇津县的国有企业和集体所有的企业几乎没一家好的,现在不是倒闭,就是半死不活,引进投资也没什么成果,只有几家小工厂在运营,对工业GDP贡献有限。
至于交通工作,这是一项纯粹花钱的工作,有钱就能把路修好,没钱那路就只能修修补补,根本不可能彻底修好,也许他管得最多的就是那些水运码头了,崇津县临江,倒是水运比较发达。
而城建工作这几年同样没什么成果,一来是规划上没有什么长远的眼光,近几年新修的楼房大都是各个单位的宿舍楼什么的,都堆在老城区,让老城区越来越拥挤,至于新城,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那得需要多少资金啊?
也正因为这样,毕国新分管的这几项工作在崇津县都算不上顶重要的工作,让他连常委都没进,要知道一般来说,一个县的常委副县长都是分管这几项工作的副县长。
毕国新来到苏星晖的办公室时,苏星晖看到,毕国新整个人也显得灰灰的,没有那种精神焕发的样子,他一坐下来,就拿出了一根香烟,想要扔给苏星晖,苏星晖谢绝了,他便自己拿出打火机把香烟给点燃,闷闷的抽了起来。
毕国新的这种精神状态让苏星晖直摇头,他才四十多岁的人,已经谢顶了,手指焦黄焦黄的,显然烟瘾很大。
苏星晖耐着性子道:“毕县长,我请你过来,是想向你问一下县里工业、交通和城建这几项工作的现状,以及你有没有一个把这几项工作搞好的计划。”
毕国新抬头道:“苏县长,咱们县里就这么大,你这几天在县里也转了一下,这情况都看得到嘛,工业基本没有,每年加上那些小作坊,还有县里的油厂、米厂,也才几千万不到一亿的产值,交通嘛,这县里的路况都很差,城建也很不行。”
“你要说有没有什么计划,计划当然有,如果有钱的话,那都搞得好,可是县里没钱啊,所以这工作也就搞不上去,你要是现在给我个几亿,要不了一两年,我保证把县里的路都修好,把房子也都修好,修得漂漂亮亮的。”
苏星晖道:“毕县长,我听你的意思,你就把县里发展不力的原因都归结于没钱这个原因是吧?如果没钱,还搞不好工作了?”
毕国新把两手一摊道:“这工业就不说了,这交通和城建都是花钱的事情,没有钱的话,我是做不来的。”
苏星晖道:“那其它这几项工作做得好的地方,难道他们就比我们崇津县有钱吗?这个东西还是要靠自己,不能光等着从天上掉下钱来啊,没钱的话,工作就不做了?”
毕国新道:“苏县长,不是我说啊,你花三亿五千万修堤,我觉得就有待商榷,这堤嘛,总不是这个样子,你就算修出花来,也就那个样子,我听说聂县长本来提出了一个方案只需要花几千万,可是你一定要用这个三亿五千万的方案,你如果省下那三亿,花在交通和城建上不是挺好的吗?”
看着毕国新振振有词的样子,苏星晖有些好笑,这些干部,自己没能耐发展经济,可是看到钱就来劲,这三亿五千万可是苏星晖找来的,照他这么一说,倒好像是县里的钱一样,他苏星晖倒用得不该了。
苏星晖问道:“毕县长,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你这等于就是没有什么思路,就是等着天上掉下钱来了?”
毕国新吐了一个烟圈道:“苏县长,你如果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苏星晖再也没有耐心跟他说下去了,他挥了挥手道:“行了,毕县长,你先去忙吧。”
毕国新起身便走,连招呼都没向苏星晖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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