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回家拿换洗的衣服,他晚上要出差,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栅栏门敞开着,地上却放着买回的菜,他心说:这个老太太,真是糊涂了,买来的菜居然忘在外面。
他拎着菜,来到屋门口,却推不开房屋门,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连着叫了几声“妈”,没人应声,他才知道妈妈不在家。
他挑拣了两身衣服,装进一个大行李包,下楼的时候给妈妈打了电话,但是电话没人接,他忽然感觉不妙,妈妈从来都没有不接他电话的时候,想起她把菜丢到栅栏门口,应该走不远。
他锁好房屋门,将行李包扔到副驾驶座上,就朝后边公然家走去。
等到了公然家,栅栏门倒是关着,却没锁,他拨拉开门栓,忽然就看到地上有一小团血迹,他猛然想到在饭桌上,爸爸和妈妈曾经说卜月梅怀孕的事,还嘱咐他让他在工作中注意,办公室的活儿和跑腿儿的事少让卜月梅干。
他预感到卜月梅出了事,妈妈跟她在一起,就再次拨了妈妈的手机,仍然没人接,卜月梅的手机也没人接。
他不知道此时正在开常委会,就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电话关机,又给龚叔叔打,同样关机。他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刚要给公然打,他的电话响了,是妈妈。
妈妈告诉他,她和卜月梅正在医院,情况不好,还说如果他没事的话,让他马上来医院。
等白瑞德赶到省人民医院急诊楼的时候,妈妈正焦急地在诊室外面来回走动。
白瑞德跑向妈妈,问道:“卜姨怎么样?”
妈妈搓着双手说:“还不知道结果,可能……可能孩子保不住了……”
“她摔跟头了吗?”
“没有,她下了车,碰到我买菜回来,我们往家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刚打开栅栏门,就听她喊我,我跑到她家院里的时候,她……她就出血了……当时我就吓慌了……”
白兰说到这里,手就禁不住哆嗦开了。
白瑞德握住妈妈的手,说道:“您别急,我去找找熟人。”
这时,大夫出来了,说道:“谁是卜月梅的家属?”
白兰和儿子同时说道:“我”
大夫说:“孩子保不住了,需要手术,请家属签字。”
“手术?大夫,这个孩子必须要保住,她岁数大了,以后再怀就难了……”
护士打断了她:“送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流掉了,签字吧。”
白兰一听,叹了一口气,跌坐在了椅子上……
等公然风尘仆仆从北京赶回来的时候,卜月梅已经转到了病房,正在输液,看到白兰阿姨坐在她的旁边守护着,公然的眼睛一热,这个情景曾经出现在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她轻轻走过来,叫了一声:“阿姨,情况怎么样?”
白兰一见公然回来了,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她摇摇头,招了一下手,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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