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国进攻的速度非常之快,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吞并了磐朝与东北相接的两座城池。众人只见防蔽被一点点削弱,就要火上眉梢。
“混帐东西!”压着怒火听阿景禀报完这些后,柳睿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碎在地上,瓷盏摔碎的声音格外刺耳,预示着那人此时的愤怒。阿景何时见过柳睿这幅模样,遂一声也不吭的站在边上。“陛下现在还昏迷未醒,她去却已经兵戈相向。真是……真是白瞎了陛下的一片痴心!”
“什……什么痴心?”副将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也摸不着头绪。
“什么痴心用不着你管,去给我备马,本将军现在就要进宫去。”
“将军……此时可不比往日。”眼见柳睿在气头上,阿景继续道。“咱们是守着边疆三年 ,未让赤*队踏足一步。可是现在他们可有庸然将军,据说那人神乎的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您此番去了……岂不是……”
柳睿冷眼斜他,阿景一寒“送死”二字到底是没有说出去。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柳睿淡淡道。“还未打仗就已经先胆怯,我何时教过你这些?”
阿景抿唇,不敢多说。
是,未战先怯。
必然是败仗。
“庸然有什么好怕的?”阿景就见他的将军唇边浮出一丝笑容,这笑容让那女人的五官都明媚了起来,声音也随之温润了。他只听他的将军道。“阿景,战场上你只需听我的,做我手中的剑即可。”
柳睿进宫的时候,林辉夜恰巧醒来了,正躺静静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就见温暖细碎的阳光透过寝宫的帷幔丝丝缕缕的照进来,笼出那个女人温柔的轮廓。
“陛下。”柳睿走到林辉夜身边,道。
“柳卿今日求见朕,所为何事?”林辉夜也不看柳睿,只是淡淡道。
“臣……想要出征。”柳睿站在林辉夜的床边道。“现在赤国倚着庸然猖獗无比,臣守边三年,知晓赤国的套路,定能反击回去。”
“朕不准。”
听到林辉夜的回答,柳睿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平日里,就算不用自己说,这个女人都会把自己派出去,可如今……
“朕已经让李虎去了。”
“李虎?”柳睿喃喃念着这个人的名字,心中涌起隐隐的不安感。“陛下……”
林辉夜自是知道柳睿要说什么,便道。
“朕已有安排,柳卿待命即可。”
“是……”既然林辉夜已经做出决定,柳睿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而问道。“陛下……可感觉好些了么?有没有何处不妥?”
“你看朕,像是有地方不妥么?”林辉夜淡淡道,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柳睿见那人连坐起来都吃力,赶忙上去扶着她的肩,与她并排坐在床上。
“胆子越来越大?”林辉夜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用眼角斜睨她。
“陛下养肥的。”柳睿笑,一双眼睛月牙儿似的。
林辉夜瞧见这笑容,心里倒是明朗起来,也笑了。
赵明河已经是第三次做同样的梦了。
梦里,有个女人站在林辉夜身边,笑意盈盈,如沐春风。
是谁呢。
赵明河一面这样想,一面靠近那个人。然待在那位女子完全落入赵明河的视线中时,她才恍然惊觉,那女子竟长着自己的模样!
啊……
那才是自己。
那个一脸幸福,拥着林辉夜的女人才是自己。
而此刻凝视她们的自己,才是那个肮脏卑微的幻影罢了。
幸福了。
终于幸福了。
那才是,最美好的画面。
那才是,自己渴求了一生的画面罢。
真好。
真好。
赵明河不懂,为何明明这么好……自己的心却还在痛着……眼泪已然布满脸颊……
辉夜……
不要走。
真正的我,在这里。
在这里……
在这里!!!
赵明河大口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心中仍有些惊魂未定。她一把抹去自己额前的冷汗,一面下床来回走走。
“做了什么噩梦么?”这时,帐帘被掀起,林解语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问道。
“嗯。”赵明河答。“许是这几日连续征战,太过疲惫了,一睡着就做梦。”
“是心里不踏实罢。”林解语走到赵明河身边,将瓷杯放在她手中。“我就在这守着,你再睡会罢。做恶梦的时候,我陪着你。”
“解语。”赵明河侧目,望着林解语笑。“还记得咱们去雪山屠龙的时候么?我们也是如现在这般,我睡在床上,你睡在绳子上。那时候叫你同我一起,你还拿东西丢我。”
“记得。”林解语坐在赵明河身边道。“那时候我们都是为了辉夜的身体,虽然过程凶险万分,但是心里是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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