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白震身边的人,他此刻出现定不是偶然,一定是白震指使。
呵,都瘫痪在床上了,居然还能指使人,还真是小瞧了他。
时墨白没有动,因为不是他想不放开白少天,而是白少天死死地缠着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还击。
明叔也看出来,他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走到白少天身边,朝他轻声说道:“少爷,收手吧……”
“闭嘴!咳!咳咳!”白少天一开口说话就忍不咳嗽,一咳嗽,就不停有血丝从口中溢出。
看着他这样,任何人都会不忍心吧。
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便是再不忍也觉得这是他罪有应得。
明叔看得直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滚!给我滚!”白少天怒吼道,显然是不想看到任何跟白震有关的人。
明叔并没有离开,而是定定地看着他,激动地说:“少爷。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收手吧,别闹了,别闹了吗?”
“我要你闭嘴!听不懂人话吗?”白少天猛地抬头,一个愤怒的目光扫过去。
即便不是看江慕安,她也猛地吓了一跳。
明叔双眼通红地看着他,慢慢地身上掏出一封信,朝他伸过去。
“少爷,这是老爷口述我代笔写给你的一封信,老爷希望你能亲眼看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物理治疗,白震的身体功能恢复不少,除却半边身子不能动之外,另外半边已经可以动了,语言功能也恢复了不少。
所以,这封信是他口述别人代笔,倒也是可信的。
白少天听到明叔的话,身体微微僵了僵,看向他手上的信。
不过两秒,他很快怒道:“不看,我不想看到任何跟他有关的东西!”
他恨白震,恨得咬牙切齿,不然也不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他打倒,夺走他的一切。
直到此刻,他都不后悔拿走这一切——即便这一切有如昙花一现般,从他手上消亡。
白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想听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
可即便听他这样说,明叔也丝毫没有放弃。
“少爷。”他往前走了一步,坚持道,“你就看一眼吧,老爷在里面交待了很重要的事……”
“滚!滚开!”白少天突然一把推开时墨白,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瞪着明叔,说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
“少爷!难道有关你亲生母亲的事,你也不想知道了吗?”明叔激动地大声说道。
他真是有点儿怕了眼前这位主儿,跟他们家老爷一样倔强。
从小就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哎。
白少天听到“亲生母亲”四个字,蓦地怔了一下。
他没有再继续让明叔离开,也没有再说不想听不想看之类的话。
他的目光相视着明叔手上的手,似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看一样。
就在他陷入纠结之中的时候,江慕安与时墨白互看一眼。
江慕安朝他点了点头,悄悄地拉了拉阿越的衣角,待他回头,俯到他耳边,小声说道:“阿越,慕兮兮从后门逃出去了,我让她路往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人去救她。你去找找她吧。”
毕竟是晚上,她一个女孩子在这荒郊野外,应该会害怕吧。
阿越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里气氛很安静,安静得好像只能听到白少天因为纠结而加重而呼吸声。
江慕安看着此刻的白少天,心里只有一个感受——可怜。
正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时,他大抵就是到了这个时候。
只是不知道白震的信里到底说了什么,让人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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