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掩,室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郁百岁正要下床请安,太后制止了她。
“郁百岁,哀家今日来,是请你去咸福宫听一出戏。”
……
祁嵊脚步匆匆踏进咸福宫,“母后急召孤来所为何事?”
太后端坐于凤榻,掀了掀眼皮:“哀家不过是想问,如今尘埃落定,你打算如何处置郁百岁?”
祁嵊修眉紧蹙:“母后……”
“是你跟哀家说,自古美色乃利刃,霍顷澜是这局中最关键的一步棋,所以你必须把郁百岁留在宫中。难道你忘了吗?”
“孤没有忘!老安王唯一的软肋就是无子,又格外疼惜小女儿,所以对身为女婿的霍顷澜卸下心房后自然会委以重任。这是郁太傅狱中以满门之命替孤布的最后一局。太傅死,天下文士共愤,而霍顷澜就是插入老安王阵营的一把最锋利的匕首。”
祁嵊深吸了一口气,哀痛隐隐:“只是太傅一生为公,仅留一子一女,郁百笙被暗害孤至今未敢告诉郁妃,如今让孤如何……”
“皇帝!”太后怒声打断了他:“成大事者岂能这般儿女情长!你把郁百岁留在身边是为了牵制霍顷澜,若动了真心,霍顷澜这柄利刃对准的就将会是你!眼下朝局动荡,你还想再添祸乱吗?哀家这些年忍辱和那老贼周旋,皇帝都忘了吗?郁百岁留不得,她的孩子更不能留!即便那是你的亲生骨肉!”
祁嵊凤目一凛,面色豁然沉了下来。
“黎妃已经交代,那晚她于酒中下了药,你大意饮了酒,却硬忍着没有碰她,反倒去了罪奴所……可笑郁百岁被蒙在鼓中不自知,甚至还为你能接纳她的孩子而感恩戴德。”
太后冷笑着转身:“事到如今,哀家可以退一步,答应去母留子。只盼皇上不要在一场戏里迷失了自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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