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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老婆侯书艺是个美人。
虽然说三年前被家人催着去相亲,催着去约会,催着结婚。但如果他对侯书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结婚这件事情看起来好像十分顺利,但苏夏其实也犹豫过,因为他一直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情。
当时二十七岁的苏夏,按年龄来算真的不算晚婚。可在苏家一众长辈眼中,深怕苏夏性取向有问题。只因活到二十七岁,苏夏在感情史上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尤其在苏夏事业有成后,一家人最惦记的就是他的婚姻大事。
苏夏被半推半就着去和侯书艺吃饭的时候提前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思考情感的问题。
存在即是合理,如果他这辈子注定要结婚,选择一个一家上下都满意的对象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真正让苏夏有那么一刻动心实在侯书艺的那场个人演奏会上。那段时间苏夏手头上的项目进展不顺利,他已经多日未曾好眠。
侯书艺被侯家人培养地相当不错,音乐系研究生,得过无数钢琴演奏奖项。那次她是要举办自己的研究生毕业演奏会,特别给苏夏打了一个电话邀请他去。
女孩子软软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她说:“苏先生,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演奏会,请问你能来吗?”
苏夏哪里来的时间。
可他却答应了下来。
那日的演奏会似乎声势浩大,邀请了许多知名人士。苏夏还算好,踩着时间进场,侯书艺已经坐在一架钢琴前。
当时侯书艺穿着一件白色的拖地长裙,与漆黑的钢琴和舞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夏不由看入了神。
远远看着,她的侧脸恬静完美。
坐在钢琴前的她散发出来的气质和平日里的似乎有些不同,她看起来更加自信,也更加夺目。这和平日里在他面前的她似乎完全不同,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天生为舞台而生。
一直到第一个音符在场馆上方盘旋开来,苏夏才意识到不是他一个人坐在这里,那个音符穿透他的耳膜来到心脏,在由心脏散开到浑身上下每个细胞。
对音乐一窍不通的苏夏自然不会知道侯书艺演奏的是什么曲子,但多少是有听过,感觉分外耳熟。
这亦是苏夏第一次听现场演奏会。
场馆里非常安静,耳边只有音乐的声音。苏夏感觉自己似乎徜徉在了海洋里,全身心放松。他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不知不觉间意识开始混沌。
何时结束的演奏苏夏不知道,只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侯书艺就坐在一旁。
她见他醒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你醒啦?”
难得苏夏有一分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
后来苏夏同侯书艺结婚,便再也没听过她弹琴。家里倒是给她买了一架钢琴,价值抵得上一辆豪车,不过苏夏始终没有见侯书艺在自己面前演奏过。倒是有一次他突然回家要在保险柜里拿一份文件,无意听到琴声,他顿住了脚步。侯书艺后知后觉看到他,连忙合上琴盖,苏夏倒也没有说什么。
再后来,苏夏便有了听音乐的习惯,他让柴巫买了一些纯钢琴演奏碟片,每当心情焦躁的时候坐下来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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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苏夏都待在医院里,看着一家人为他忙前忙后,他倒是优哉游哉地趴在睡了一个下午。也不是苏夏心大,只是他还算看得开。既然他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改变现状,那就先接受这个事实。况且他真的很累了,一季度的工作开始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休息过一天。
苏夏是属于聪明的人,不仅聪明,而且十分上进。他可以为了工作几日几日地不合眼,累到精疲力竭才会稍作停顿,但下一秒又全力以赴。
这一次,难得苏夏可以犯懒。
可睡梦中的苏夏却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的公司被人吞并,身边的亲信全都离开。从暗处走来的简琮文笑着夺走他身边的一切,他却只能在一只狗的身体里无能为力。
惊醒过来,苏夏就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苏有青正对着他的身体在做奇怪的举动。
苏有青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正撩起盖在苏夏身上的被子,他说:“我再给他擦擦,他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干净。”
苏夏站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苏有青。
他在给他擦身子?
呵,真是难得。
病房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苏夏心中刚想着该不是……
然后就见苏有青手里拿着一个成人尿不湿。
而且很显然,这个尿不湿是从病床上苏夏那副身上换下来的。
刚才苏有青就是和医护人员一起在给苏夏换尿不湿、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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