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太子殿下就递了请安折子到御前, 说愿意替父皇分忧,往泰山祭天。
再加上朝臣们的劝谏, 承平帝终于点了头。还大赞太子孝顺。
对于这结果, 郑皇后自然是满意的。
尤其是这久违的对太子的赞赏, 皇后心中如何能不欢喜,觉得自己好在是这件事情上选择对了。
只是这高兴还没几日, 乾清宫就传了旨意出来,说让大皇子往户部历练。
对此, 郑皇后如今倒也看开了,大皇子户部历练又如何?等太子泰山祭天之后, 大皇子绝不可能再成为太子的威胁。
而且这下月初, 惠安公主就要嫁到阳陵侯府,月底镇北王府迎亲的队伍就要入京了, 宁德公主也要离京外嫁。
两位公主虽都是庶出, 可到底也算得上是宫里两桩喜事。
她自然也乐见这宫里难得的喜庆, 即便是瞧着惠安公主仍然有些心理不舒服, 可区区一个庶女出嫁, 她怎可能真的为了这个,再整了幺蛾子出来。
“娘娘,这太子殿下往泰山祭天, 少说也得三个月后才能回来。奴婢说句僭越的话, 这时机倒也恰好呢。如此, 殿下也不必亲自去喝韩家世子爷和郡主大婚的喜酒。否则, 若真的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娘娘这些日子的心思,岂不都白费了。”
赖嬷嬷的这番话,让郑皇后也颇为感慨。
她何曾没有想过这个。她早就因着太子心中那不该有的情、愫而多次训斥他,可偏偏,他哪一次有过长进。
所以,太子能借着往泰山祭天而错开这喜酒,倒也算是解了她的一桩心事了。
凤昭院里,因为这临近的婚期,谢元姝多少也感觉到了几分紧张的气息。
尚衣局那边的嫁衣早就做好了,瞧着眼前凤冠霞帔,谢元姝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凤阳大长公主看她这样,笑着拍拍她的手道:“这姑娘家出嫁都是一样的。而这夫妻相处,也都离不开相互尊重这四个字。这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这么简单。否则,若是让对方寒了心,便是再怎么弥补也只能勉强做到相敬如宾了。”
凤阳大长公主就这么一个闺女,如何能舍得她受了任何的委屈。
如今,自然少不了把自己这大半辈子的经验教给她。
听着这番话,谢元姝不由想到了上一世自己出嫁之前,母亲也和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可惜,上一世自己并未获得幸福。
见她眼睛红红,凤阳大长公主也不由有些不舍,笑着搂了她在怀里,道:“母亲知道世子爷宠着你,纵着你。可这做姑娘和为人『妇』,到底是不一样的。你只需要记住母亲说的这些话,母亲也就放心了。”
这大婚的事情,和上一世一样,谢元姝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准备什么。
可她却知道,这一世,她一定会幸福的。
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婚事,谢家是一片的忙『乱』。
日子也因此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惠安公主大婚这日。
原不过一个庶出公主出嫁,按说也没什么,只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乾清宫竟然传了旨意出来,把城南一处宅邸赐给惠安公主做公主府。
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可谓是让这场大婚瞬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谢元姝,也不由小小有些惊讶。
“皇上给了惠安公主这样大的荣宠,这依着宫里的惯例,往年可是只有嫡出公主才有的体面呢。”
宝桐听着她这话,点头附和道:“是啊。不过这总归是一件喜事,惠安公主跟着恭妃娘娘在长春宫小心翼翼这么些年,如今也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
“也不知闻着这消息,宁德公主会不会气死过去。”
宝桐这话就有些故意看宁德公主笑话的意思了。
谢元姝听她的讽刺,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惠安公主和宁德公主前后脚出嫁,宁德公主本就因为阳陵侯府这些日子的变化心中不喜,如今,皇上又给了惠安公主这样的恩旨,而她平日自诩嫡出公主,几个月前却被皇上禁足,淳嫔还被降为贵人。
这样的对比,她怕是要搅碎手中的帕子了。
何况,相比惠安公主的十里红妆,宁德公主却要和陈莹一日出嫁。
这般一对比,依着宁德公主的好胜心,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坤宁宫里,宁德公主果然哭着求到了郑皇后面前。
“母后,父皇竟赏赐了惠安公主府。这之前可是丝毫的动静都没有的。母后,怎么会这样呢?”
看宁德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郑皇后也不由有些没脸。
这事儿,确实如宁德所说,她这个中宫皇后,也未听到任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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