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从皇后屋里出来, 淳嫔心中到底不安,对着宁德公主道:“宁德,方才那番话, 又岂是你能说的。今个儿婳嫔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已经是万幸。否则, 若真的有什么意外, 你以为,不会牵连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若倒了, 我们在宫中, 怕是也难有一席之地的。”
宁德公主听着,不悦道:“母妃, 方才母后已经训斥过我了,您便别再我耳边叨唠了。”
她如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她那番话也不过是为了哄母后开心罢了,实际上, 她哪里在乎婳嫔肚子里的孩子。
她其实真正气不过的是, 父皇把颐明园赏赐给了谢元姝。
她怎么就这么能耐呢?不仅是自己得了赏赐,还让父皇给了那薛家姑娘县主的封号。
看她的神『色』, 淳嫔哪里能不知她在想什么,斟酌了下,她开口道:“宁德, 其实今个儿你父皇把颐明园赏赐给郡主, 也未必就是真的宠着她。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郡主和镇北王世子爷不和, 这颐明园这样赏赐下去, 只怕郡主更是恃宠而骄,如何又能真的看上韩家世子爷。皇上这招,哪里如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听了母妃的话,宁德公主心中的酸涩多少是消减了一些,闷闷的转开话题道:“罢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说完,宁德突地又想到郑闵救了婳嫔事情来。
“母妃,按说这畅春园侍奉的奴才多的是,怎么偏偏是郑闵救了婳嫔呢?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为了讨好郑皇后,在郑皇后面前,她称呼郑闵一声表哥。
可私底下,她才瞧不上郑闵呢。
淳嫔听着她言语中的意有所指,吓得脸『色』都白了,“你这孩子,怎偏偏就这么多事。者若传出去,若给成国公府惹了流言蜚语,让皇后娘娘知道是从你口中传出去的,你以为,皇后娘娘会放过我们。”
宁德公主撇了撇嘴,她不明白了,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怎么母妃就吓成这样。
而祈王妃这边,听说皇上让郑闵在宫里当了二等侍卫,祈王妃难掩笑意道:“原我还怕这郑闵真的是个扶不上墙的的阿斗,没想到,他运气倒是好,就凭着他救了婳嫔娘娘和皇嗣,日后,未必不能和郑晟相争。如此,我张罗着把嘉姐儿许给他,也不算白费心机。”
朱宝茹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今个儿谢云菀没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辰,可想而知她心中的不忿。
她近些日子,越想越觉得不能留下谢云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东宫这样岌岌可危,别人躲都躲不及,祁王府却掩藏了这么一个惊人的秘密,谢云菀又不是安分的主,这若真的传出去,祁王府如何能逃得了。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道:“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太手软了。您看看,东宫现在不比之前,您原先忌讳东宫和皇后娘娘,怕落了谋害皇嗣的罪、名。可现在,皇后娘娘怕都很难自保,这个时候,我们哪里还能留了这隐患呢?”
“这些年,我们祁王府不争不抢,才能安然无虞。您难不成还想捞了从龙之功?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整个王府都跟着遭难。”
祈王妃之前确实不敢有别的心思,可今个儿太后娘娘寿辰,她冷眼瞧着,东宫抗不了多久了。
她这个时候,也觉得女儿说的不无道理。
可到底该怎么办呢?
朱宝茹却早有算计,笑着道:“娘,这谢云菀最是骄傲,您这流水般的『药』膳补品赏赐下去,她还以为您忌惮她,才这样对她小心翼翼。看着吧,她越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便吃的越多,越想孩子得了营养。可她未生养过,这孩子太大了,到时候若是难产,若能一尸两命,我们还怕什么。到时候人都死了,秘密也带到坟墓里面去了,还怕被人揭穿不成?”
说着,朱宝茹又道:“母亲,谢云菀若是个沉得住气的,我也不想至她于死地。可您看那日,薛家姑娘入京,她都敢偷偷溜出去,弄出那样的丑事来,她也不怕连累我们祁王府的名声。这次,若不是因为您禁了她的足,只怕寿辰上,她都能再惹出祸事来呢。所以,您万没必要心软。您对她的仁慈,可是拿我们祁王府百条人命做赌、注呢。”
在朱宝茹的劝说下,祈王妃终于是点了点头。
是啊,如今形势『逼』人。她确实不能再这样瞻前顾后了。否则,到时候后悔都怕来不及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谢元姝才用过早膳,就听小太监过来传话,说是皇上已经起驾回宫了。
谢元姝倒也不觉奇怪,昨个儿那凝重的气氛,皇上今个儿回宫哪里有心情再摆大的阵势。
“那太后娘娘呢?”虽早已经知道太后有意住在畅春园,可谢元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小太监恭敬回禀道:“回禀郡主,太后娘娘并未和皇上一同回宫,听说日后便住在畅春园了。”
闻言,谢元姝点了点头,便打发了小太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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