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 郭太后听说太子要在宫中举行『射』猎比赛,倒也没多想。
这宫里,许久未这样热闹了。她年纪老了,也乐意见孩子们在眼前晃悠。、
郑皇后却没这么好的心情,太子毕竟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如何能不知道,太子对韩砺怀恨在心。
这孩子, 怎么就这样不懂事呢?
直至回到坤宁宫, 郑皇后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赖嬷嬷见她默然不语,如何能不知娘娘在担心什么。
斟酌了下, 她开口道:“娘娘, 这往年宫里也不是没有举行过『射』猎比赛。您又何须担心。”
郑皇后自然也不是担心会出什么事情,而是觉得太子对韩砺这样敌视,可见心里还未放下不该有的心思。
这若被皇上察觉出来了, 岂不和他生了嫌隙。
“太子怎么就这么执拗呢?等他登基那一日,这天下这么多女人, 还怕没有他属意的?”
说完,郑皇后又一阵愠怒。觉得谢元姝就是个不规矩的, 否则,何以这样让太子一直念念不忘。
赖嬷嬷在旁劝着道:“娘娘, 今个儿您也累了大半天了,不如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郑皇后还没来得及点头, 就见梁禺顺急急走了进来。
“回禀娘娘, 听闻今个儿昭华大长公主殿下给皇上递了请安折子, 恳请皇上把陈家二姑娘指给韩家三少爷。”
饶是已经听说过外头那些流言蜚语,郑皇后也不免震怒。
这昭华大长公主,也太目中无人了。
她给她这体面,让皇上把宁德公主指给她,她却仍然不知足。
郑皇后岂能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赖嬷嬷见自家主子满脸的怒气,倒是觉得娘娘有些太敏、感了,小声道:“娘娘,这陈家虽是大皇子的岳家,可皇上不喜大皇子,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昭华大长公主也不至于就这样把赌、注压在大皇子身上。”
郑皇后冷哼一声,“她若没这样的心思,又怎越过本宫,直接给皇上递了折子。她不就是怕本宫不允吗?”
赖嬷嬷轻声又道:“娘娘,只怕昭华大长公主不好和您开这个口呢。这谁不知道,您宠着宁德公主,可那陈家姑娘被韩家三少爷所救时,衣不蔽体,狼狈的很。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会娶她。昭华大长公主可能也碍着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才想让陈家姑娘侍奉韩庆身边的。”
一旁,梁禺顺也跟着道:“是啊,娘娘。这陈家虽是大皇子的岳家,可昭华大长公主只要不糊涂,就不会当这样的墙头草。娘娘何须多虑。”
两人都这么说,郑皇后也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暗暗叹息一声之后,她缓声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这昭华大长公主此番入京,为得到就是和本宫结盟。她不至于这样自断前程。”
见她脸『色』缓和了些,赖嬷嬷附和道:“就是啊,娘娘,昭华大长公主除非是疯了,否则,她怎会放弃太子殿下,而转而选择大皇子。”
听着赖嬷嬷这话,郑皇后又不由想到了皇长孙,这心里又如何能舒坦。
也怪那顾氏是个不争气的,竟然差点儿弄出假孕的事情来。
赖嬷嬷如何能不知娘娘日日盼着东宫有了子嗣,她笑着开口道:“娘娘,您已经停了郑氏的避子汤。这说不准,东宫马上就有喜事了。”
话音刚落,却见宁德公主眼眶红红的闯了进来。
不用想,她必然也知道昭华大长公主给承平帝上折子的事情了。
“母后,那陈家姑娘怎那么不要脸,竟敢想着侍奉三少爷身边。她怎么就这么脸大呢?”
“出了那样的丑事,她若是个知规矩的,就该搅了头发往庵堂去当姑子,要不就直接悬梁自尽,怎偏她这样不要脸,搞出那么多流言蜚语。『逼』的昭华大长公主都不得不给父皇上了请安折子。”
郑皇后看她怒气冲冲,也不由气打一处来。
她只怪自己膝下没有闺女,否则,和韩家联姻的事情,又哪里会需要这蠢货。
“好了,你和韩家三少爷是你父皇亲自指婚,区区一个陈莹,还能越得过你不成?值得你这样大声嚷嚷!”
被郑皇后这样训斥,宁德公主脸『色』讪讪,可心里如何能服气,哭着就道:“母后,这原本已经有一个裴氏了,如今又有了陈莹,这女儿还未大婚呢,就这么多人在这里碍眼。”
宁德公主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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