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从忠国公府出来, 马车上, 白氏想到方才郡主几次提及傅锦, 有些不安的看着李氏道:“大嫂,郡主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了?”
李氏沉着脸, 她心中也有些不安,可又觉得,许是因为心虚, 才多心了。
毕竟郡主年岁小, 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若是真的察觉了,怎么可能不闹腾开来。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郡主若不想嫁给延之,今个儿就不会露面, 更不会乖巧的坐在那里。可她既然来了, 可见是点了头的。”
白氏听她这么说, 也低喃道:“是啊, 郡主若是真的知晓了那桩丑事, 又怎么可能沉不住气, 又怎么可能丝毫动静都没有。”
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有些不安。
而此时的京郊, 一处隐蔽的院落, 傅锦坐在临窗大炕上, 一言不发。
秋夏看着姑娘这样, 心里也有些不好过。
这院子里, 除了她近身侍奉姑娘,其他人都是大太太安排来的。而且,她细细观察过了,这院落的每个出口都有婆子守着,饶是秋夏觉得大太太是为了姑娘的安危着想,这会儿心中也生了些许的不安。
这样严防死守,大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可这些话,她又不能说给姑娘听。
姑娘如今怀着身孕,若是忧思过甚,伤了孩子就不好了。
“姑娘,方才奴婢已经差人把院子里都打扫过了,这院落虽小一些,可瞧着倒也雅致。这院里侍奉姑娘的,又都是大太太精挑细选,您就安心的住着吧。”
傅锦听了秋夏这话,眼中却突然浸满了泪水。
“精挑细选?若真是精挑细选之人,那些贱婢们怎敢那样懒散,那样不把我放在眼中!”
她虽已经知道大太太给她找了容身之处,可眼前这院子,连定国公府丫鬟们住的院子都不如。她不由觉得大太太这是在故意给她没脸。
而且,院里的丫鬟对她丁点儿的敬畏都没有。
想到自己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她这心里,就委屈极了。
世子爷想必是知道她离府的,却迟迟不肯露面,虽然是为了避人耳目,可世子爷对她若有半分真心,也该偷偷过来看她一眼的。
哪怕是为了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总比这样不露面的好。
见姑娘眼中含泪,秋夏安慰她道:“姑娘,您别怪大太太。这院子里,除了几个得力嬷嬷,其他的丫鬟,肯定也是这几日才采买的,失了规矩也是有的。您肚子里怀着孩子,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您又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动怒。”
傅锦闻言,一把摔了小案桌上的茶杯,哽咽道:“你以为我是在和这几个小丫鬟置气,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自打我从慈安寺回府,如今,又住在了这鬼地方,世子爷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他说他要娶我为正妻,说等我生了孩子,若是个哥儿,未来便让他袭爵。还说他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这些话此刻都言犹在耳,可这才过了几日,他就这样对我避之不及。”
许是这样的不愤藏在心中多日,她摔了一个茶杯还不够,起身又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看姑娘这样发疯,秋夏都要吓坏了。
刚想着怎么劝姑娘,却在这时,慎嬷嬷冷着脸走了进来。
这慎嬷嬷也是大太太李氏身边的得力嬷嬷,虽不比杜嬷嬷那样得大太太倚重,可也是不容小觑的。
见她进来,秋夏不由有些心虚,急急上前拦着自家姑娘,“姑娘,您仔细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慎嬷嬷一身藏青色褙子,头戴银色吉祥纹簪子,冷冷的目光看着傅锦,讽刺道:“表姑娘这是在做什么?这屋里也是丫鬟们精心布置过的。姑娘这样说砸就砸,难不成是对我们这些侍奉的人有意见?”
傅锦愣了愣,虽她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了稳重,可这会儿连一个贱婢也能骂到自己头上了,瞬间一股火就蹿了上来。
“嬷嬷这话我倒不明白了,这东西难不成是内造之物不成,我砸了,再差人去买就是,定国公府还会缺这个钱了。”
慎嬷嬷万没想到她会出口反驳,被噎的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
小贱人,你不过是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若没这小孽种,你以为大太太会留着你。
秋夏都要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嬷嬷,您别把姑娘方才的话放在心上。姑娘肚子里怀着孩子,近些日子便有些喜怒无常的。嬷嬷若要责罚,就罚我吧。”
慎嬷嬷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哪里敢和表姑娘置气,这如今谁不知道,表姑娘的肚子金贵着呢。万不能让表姑娘动了胎气的。”
说罢,又道:“所以表姑娘有气,尽管砸,砸了,奴婢再去买,左右这些东西,确实是不值钱。”
最后这不值钱三个字,慎嬷嬷咬字极重。
傅锦先是一愣,瞬间恨不得去撕碎她的嘴。
她这哪里是在说屋里的东西不值钱,这分明就是在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她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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