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收回来,可姜谣真的很疼,而她的手指冰凉,提供不了一点热量。
但不收回来...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季渃丞保持着这个有些古怪的姿势,轻轻的把手覆在姜谣的小腹,把头歪到另一侧,不敢跟姜谣的目光对视。
她真的瘦了很多,差不多一只手就能盖住整个腰身,微微一动就能触到坚硬的盆骨。
想罢,他舍不得抽回来了。
姜谣躬着身子,又把季渃丞的手用身体夹住,仿佛树袋熊抱住支撑自己的枝杈。
他也的确是她的支撑,能紧紧贴着季渃丞的手臂,疼痛缓解许多。
她逐渐安稳下来,鼓了鼓脸,用下巴抵着桌面,脑子里胡思乱想。
当初是季渃丞在讲台上,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听课,现在是季渃丞坐在她身边,替她温着小腹。
她真知足了,觉得以前吃冰折腾出来的痛经的毛病也值得了。
随着体温的缓慢传递,气氛微妙的氤氲着粉红气息。
右手被姜谣夺过去了,季渃丞想写点什么也写不了,就只能由僵硬到松弛的,适应这个姿势。
他用了全部精力去适应,以至于将吕家殷和报告都抛在了脑后,仿佛带上了顶配版的防噪耳机。
满心都只有姜谣,担心她肚子疼,为这个越矩的动作而羞涩,还有心中难以忽视的心满意足。
他丝毫没想到,原来这个看似难捱的报告会,竟然度过的如此轻松。
观众热烈鼓掌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解脱了。
吕家殷在台上深鞠一躬,ppt也播放到了终点。
姜谣从包里抽出张卫生巾,弯着腰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她顺着缓缓退场的人流离开,小腹骤然消失的温热让她有些遗憾。
季渃丞也有些遗憾,他慢慢缩回手,缓缓攥了起来,轻声道:“好,我等你。”
姜谣听不到,他也不想让她听到,他在跟自己说。
空调好像被人关了,门口的热浪冲进来,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季渃丞合上一笔没动的记录本,收在手提包里,没有朝台上望一眼,他顺便拎起姜谣的包,刚站起身。
“小季,你等一下。”
吕家殷醇厚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季渃丞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小季,我们好好谈谈。”
吕家殷从台上走下来,脸上带着平淡的笑,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嗒嗒作响。
程媛紧紧的攥着钢笔,指尖把手心咯的发疼。
简直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这位自己昔日敬佩的导师。
季渃丞把手提包放下,转过头来看了吕家殷一眼,眼中没有喜怒。
吕家殷扯了张纸巾擦手,然后把废纸团成团,随手扔在了垃圾桶边缘。
“我还以为你没来,原来坐在后面了,不带我看看你的新工作环境?”
程媛狠狠的咬了咬腮肉,疼痛给了她些许的勇气,她走到季渃丞和吕家殷中间。
“老师,师兄还有事要忙,我陪您转转吧。”
吕家殷沉默了半晌,才挤出了一丝笑:“哦程媛啊,你说你非要跟你师兄回国,老公孩子都在国外,何必呢。”
程媛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心道,留在国外,继续在你的施压下做违心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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