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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怒气冲冲的进到他寝房, 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是不是让人给我饭里加东西了?”
李全愣了一下, 这才看到她身后的小宫女,当即怒骂一声:“废物!”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淼淼瞪眼。
李全嗤笑一声,趴在床上以一个艰难的姿势看着淼淼, 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不屑:“承认什么?咱家是总管,骂个奴才也不成?”
“怎么,现在人脏并获, 你还想否认?”淼淼冷笑。
李全闲闲的看着她,半晌缓缓道:“想来姑娘虽然进宫这么久, 却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姑娘虽然这身血贵重, 可姑娘本身还只是个宫女, 若姑娘再这么跟咱家说话, 咱家可是有权力打姑娘板子的。”
“少给老子避重就轻, 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承不承认?!”淼淼摆明了要跟他算账,此刻不管他说什么都威胁不到她。
李全见她油盐不进, 也冷了脸:“姑娘从进来到现在说的话咱家一句都听不懂,若姑娘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 咱家可就不客气了!”
“我懒得跟你废话, 最后一次机会你没把握好, 不客气的该是老子。”淼淼深吸一口气, 眼底有熊熊怒火燃烧。
李全很是不屑, 嗤笑一声问:“这里是司礼监,到处都是我的人,你能拿我……”
怎么样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淼淼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掏出一块板砖,怒吼一声朝他屁股上砸了过来。
“啊——”李全短暂的叫了一声,接下来虽然张大了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没了。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裂成了两半,麻木之后则是剧烈的滕头,李全大脑空白许久,才捶着床尖叫起来。
叫声引来一群太监,见状忙将淼淼按跪到地上,一个机灵点的太监已经跑去找御医了。
“死太监,自己断子绝孙,还想老子不孕不育,老子搞死你个恶毒王八蛋!”淼淼挣扎几下后喘着气骂人,若不是一群人按着她,她定要把砖头捡起来再拍一下。
李全抽着冷子,边哆嗦边眼睛血红的盯着她:“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去你麻痹的生不如死,有本事让这些人放开跟老子单挑啊!老子弄死你!”淼淼死死的盯着这人,只要想到若不是自己头脑活泛,很可能以后就断了子孙缘,她就要上来撕烂李全的脸。
“好、你好……来人,把针盒拿上来,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李全的脸上全是汗水,白着脸也要她尝尝自己的痛苦。
“什么针盒,你当自己是容嬷嬷呢?”淼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李全冷笑,却不再跟她说话,眨眼间一个太监便将一个木盒拿了上来,里面的针具可比御医那的要粗上许多,淼淼瞪大眼睛,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有人强行捋直她的手指。
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淼淼背上刷的出了一层冷汗,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看那太监拿出最粗的一根就要往她指甲缝里插,她呵斥:“老子是皇上的人,我看你们敢动!”
太监犹豫一下,就听到李全嘲道:“皇上若是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一直住在淑娴宫。”
这句话给了太监定心丸,他毫不犹豫的捏起淼淼的手指,淼淼大惊,一头撞到对方的脑袋上,如上岸的鱼一般扑腾起来,众人不察,一时竟不能按住她。
“随便扎,只要不动脸,其他地方都可以!”李全怒道。
一边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宫女急忙跪下:“公公三思啊,江姑娘深受皇上宠爱,公公若是这么做,皇上可是会生气的!”
“扎!”李全的眼睛通红,屁股上传来的巨烈疼痛已经让他失了理智。
淼淼被几个人死死的按在地上,眼看针要扎到身上,她骂得更厉害了,已经到了全程马赛克的地步,可依然阻止不了这些人,绝望中只能等着接受刑罚——
“皇上驾到!”
屋里众人皆是一愣,李全最先反应过来,忙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让脸上浮起印记后爬到地上趴着,三两下便将自己营造出更加凄惨的姿态。
对于他的骚操作,淼淼表示目瞪狗呆,当陆晟的脚踏进门槛后,她眨了眨眼睛,哇的一声冲出包围,像一颗炮弹一样朝陆晟冲去。
陆晟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疯婆娘朝自己冲来,他忍了忍才克制了要后退的脚,淼淼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
“给朕松开!”陆晟额角青筋直冒。
淼淼本是想装个可怜占个上风,结果这一哭给哭出真情实感了,一想到自己又是被中伤又是被下药,时不时还要被国师放点血被陆晟欺负一下,就觉得自己是最惨穿越女,眼泪开始哗哗往下掉。
陆晟皱眉:“哭什么,没出息。”看到她身上没有伤后不自觉松了口气。
“皇、皇上,李全他给我下药,想让我不孕不育……”淼淼哭得直抽,却不忘记告状。
陆晟脸色一沉,漠然看向李全:“怎么回事?”
“皇上,奴才冤枉,江姑娘带着自己要好的宫女,过来就开始诬陷奴才,还将奴才给打伤,皇上要为奴才做主啊。”李全哭诉。
陆晟看了眼他流血的屁股,面无表情的看向脚底下的女人,他从未见过打架如此卑劣的人,也从未见过一而再再而三动手的女人,这下可算是开了眼了。
淼淼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晟:“奴婢没有,不信皇上问她。”说话间,她指向小宫女。
小宫女扑通一声跪下,眼泪也吓得掉出来:“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江姑娘带奴婢来的……”
“……”没想到她会突然反口,淼淼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她却躲开了淼淼的目光。
陆晟垂眸:“江小淼,她说的可是真的?”
淼淼定了许久,泪花花都忘记掉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李全趁机哭诉淼淼如何欺负人,他受了多大冤屈之类的,陆晟正感不耐烦时,外头传来国师的声音:“怎么这么热闹。”
陆晟微微挑眉,不回头的问:“国师怎么来了?”
“原来皇上也在,臣听闻李全的伤又犯了,便跟着御医来瞧瞧。”一个太监,哪配国师亲自来看,他不过是刚巧在太医院配药,听说淼淼在司礼监闹事,怕李全把他的宝贝药引打坏了,所以过来带她离开。
国师进来后看了周围一圈,疑惑:“这是怎么了?”
李全忙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国师说了一遍,本想着国师哪怕偏袒,也不会明目张胆,结果国师听到凉药一词后脸立刻沉了下来,一把将淼淼从地上拉了起来,扣着她的手腕把了把脉。
陆晟看着国师将人扣在怀中,心中微微不舒服:“国师,她一身尘土,当心脏了你的衣裳。”
“无碍的皇上。”国师随口道,一边把脉一边沉声问,“你是如何发现的?”
淼淼此刻心情正是复杂,也暂时忘记了她和国师不同路的事,闻言便乖乖回答:“今日御医帮我把脉时发现的。”
“被下多久的药了?”
淼淼认真道:“大概是宫中开始散布谣言之后,国师放心,您先前取的那些血应该没问题,我一向注意的紧。”也得亏之后没有再取血,否则害陆晟犯病了,她可就惨了。
“你知道我要问这些?”医治胎毒之症的药方只有他一人知道,怎么听她的意思,好像也知道凉性东西会克化药效?
淼淼顿了一下,努力无辜的瞪着眼睛:“是啊,先前奴婢生病国师不准给药,不就是担心那些药会对皇上身子不好么,奴婢想着自己被下药,国师最担心的应该就是这个。”
“……你倒是伶俐。”国师微微叹息。
二人说话时,国师的一只手还扶着淼淼的肩膀,这样看似亲密的一幕像日光一般,让陆晟觉着讨厌又刺眼,他忍不住开口:“江小淼,你说你身上的药是李全下的,可有什么证据?”虽是问句,可他不觉得蠢笨如她会去陷害李全。
淼淼张了张嘴,看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小宫女,知道最大的证人反水了,自己就算有证据也没用。
“不用证据,臣相信小淼。”
淼淼一怔,忍不住看向国师。这人倒真是一片丹心向陆晟,只要自己的血有用,就这么无条件护着自己。
国师见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一双眼睛如小鹿一般无辜,突然想起皇上先前说的话,她一个小姑娘,自己何必要跟她置气呢。这般想着,他便温柔的笑了笑。
于是旁边的陆晟火气蹭的起来了。
“你先回答朕的问题,大腚李萌萌是谁?”陆晟淡淡的盯着她。
饶是自觉跟领导已经很熟了,淼淼被这么盯着还是忍不住掉冷汗,闻言立刻答道:“大腚是陆语养的那只狸花猫,李萌萌……皇上您知道的,李公公如今犹如新生,自是不能用以往的名字了。”
“……所以就改名李萌萌?”李全那人向来骨头重,如今自尽不成还落了这么个名字,陆晟也不知是否该同情他了。
淼淼试着揣摩了一下圣意,小心道:“若皇上不喜欢,那不如亲赐一个名字?”总之为了李全的生命安全,最好是别叫原名了。
“朕没那么闲,他是你义子,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陆晟面无表情的松开她,旁边等着的宫人立刻上前帮他更衣。
淼淼往后退了一步给其他人腾出空,听到陆晟还没放弃昨天荒唐的想法后有些无语:“皇上,奴婢才二十,怎么好认个这么大的儿子啊。”李全是个傻子乱叫人也就算了,陆晟瞎凑什么热闹。
“你几月生?”
淼淼懵着脸:“九月。”
陆晟从铜镜中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他比你小两个月,如何不能认?”
淼淼:“……”EXO me?她是大他两个月,不是二十年好吗?!狗皇帝的脑子被狗吃了?
“总之君无戏言,日后哪怕你出宫,也必须将他带着,若是朕发现你待他不好,就要了你的命。”陆晟冷声警告。
得,这是身上又多一条人命,淼淼苦着脸看了陆晟一眼:“那奴婢答应皇上,皇上能给我们换个住处吗?李萌萌身上带着伤,陆语还小,昨天一场大雨,他们两个都生病了,奴婢实在是照顾不过来。”
陆晟看了她一眼:“谁让你照顾了,他们大可自生自灭。”
……哦,合着她还多管闲事了?淼淼无言以对。
房间里沉默下来,二人各自静站一边,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宫人来回忙碌。
待身上的衣裳穿好,陆晟斜了淼淼一眼,看到她依然哭丧着脸,他当即蹙起眉头,正要说话,便听到宫人通报国师来了的消息。
淼淼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这两次她被人害都是国师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边,按理说她应该感激才是,可是事实上她愈发惧怕他了,有时候比怕陆晟更甚。
因为她心里清楚,国师之所以这么帮她,全因为她的血对陆晟有用,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女主,也不知自己的血是否有后遗症,所以她的心始终悬着,国师待她越好,她就越煎熬。
“出息。”陆晟看出她面上的犹豫,冷嘲一声后没说带她的话,独自朝外头走去,也不知是淼淼的表情取悦了他,还是今日外头的天气太好,让他难得有点好心情。
淼淼舔了舔嘴唇,侧耳听着陆晟离开后,整个人立刻散漫起来,倚着柱子就开始打盹,结果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忙睁大眼睛,假装自己从未休息过。
“皇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淼淼奇怪道。
陆晟面色不虞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林知跃提前几日进京了,此刻在午门外头候着,等着来见朕,更衣。”
虽然不知道林知跃是谁,但想来也是个大人物,她眨了眨眼睛没有敢多问,看着陆晟身上的衣裳问:“皇上,你身上这件就很好了,不必换的。”这里皇上的朝服不是电视剧中那种明黄,而是黑与红搭配的很具厚重感的衣裳,可以说相当帅了。
“要这么好做什么?”陆晟嗤笑一声,阴沉着脸道,“给朕换回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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