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池鱼正在一旁看着顾渊话里有话的讽刺着白天睿,心里暗暗的为顾渊喝着彩,却没想到他们两个城门失的火还能殃及到她这条池鱼,因此轻微的楞了一下。
但是在白天睿眼里,安池鱼明显是因为他的话而吓到了,于是口吻中不由得带了些怜惜的说道:“安小姐你不要怕,只要你告诉安先生,我相信安先生会帮你解决掉他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帮你——”
白天睿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心目中纯洁无瑕的女神一把挽住了顾渊的手,并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甜甜的笑道:“没关系的呀,就算顾渊哥哥是为了安家接近我也无所谓,谁让我就非他不可了呢。”
顾渊猛地转过头双眼晶亮的看着安池鱼。
“安小姐!”听了安池鱼的话,白天睿却没露出如同安池鱼想象中那般会以为自己好心被辜负的神情,而是用一种既感动又欣喜的眼神看着安池鱼,“你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的单纯,你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他丑陋的真面目的。”
话毕,还不等安池鱼反映过来,他便用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般的悲壮表情回到了白康瑞身边。
“……”安池鱼的笑容僵了半响,才不可思议的说道,“阿渊,你以前就是被这种人骗的死死的?”
顾渊却没在意安池鱼语气中微妙的质疑,而是慢悠悠的开口道:“非我不可?小鱼说过的话可要记在心里不能反悔。”
安池鱼的耳根迅速的爬上了几抹红霞,她抬起头狠狠的瞪了顾渊一眼,松开了他的手臂往旁边移了一步说道:“我那是为了气他,你少得意了。”
顾渊无奈笑道:“怎么都好,但是小鱼你得记住,我不要安家,只要你就好。而且我的身家也可以全都给你,绝对不私藏小金库。”
这次安池鱼干脆连理都不理他了。
……
“他和你说了什么?”白康瑞看着白天睿脸色不太好的走了回来,沉声开口道。他一看白故渊那小子的眼神,就知道他过去落不着好,所以干脆便让儿子先打了头阵。
“他说我鸠占鹊巢,还说您在国外待久了没学好中文。”白天睿气愤的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您和妈妈在国外先认识的,顾卿卿才是您和妈妈的第三者。”
白康瑞听了却再也顾不得儿子的抱怨,而是瞬间震惊无比的向顾渊的方向看去,他双眼瞪大,瞳孔中清晰度映出了顾渊对着他露出的一个微笑,笑容就仿佛之前的十几年间一般充满了信任与濡慕。
但是白康瑞却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暖意,因为顾渊无声的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李瑞。’
白康瑞陡然被最为厌恶的仇人之子揭穿了他早已尘封多年不愿面对的往事,哪怕周围的人并没有谁注意到顾渊方才的小动作,他的内心也仿佛瞬间坠入冰窖,整个人都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爸你怎么了!”白天睿措不及防的看到白康瑞没有任何预兆的就突然往外走去,忙跟了上去着急问道。
“闭嘴。”白康瑞铁青着脸冷声说道,自顾自的上了车便开始闭上双眼养神,白天睿看着自己父亲一副心情不好不想被打扰的模样,从小便畏惧父亲的他马上紧紧的闭上了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白康瑞紧紧的抿着唇,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巨浪。
多少年了,他顶着白康泰的名字在外行走,交友也好生意也好,哪怕娶妻生子,他妻子的丈夫,他儿子的父亲,在户口本上的也是别人的名字,是白康泰,而不是他白康瑞,更不是李瑞。
但是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与白康泰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洋洋得意。长子又怎么样,众人口中的天降福星又怎么样,还不是输在他这个无法拥有自己姓氏的预言为灾星的弟弟手里。
甚至于白康泰的宝贝儿子,也从小被他的儿子踩在脚底下,就像白康泰当初将他踩在脚底下一般。
他年少时曾无数次的看着白康泰在电视中与他父亲一起接受着媒体的采访,也无数次的看见他的父亲一脸骄傲的向众人介绍着白康泰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是他最为自豪的存在。
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白家还有个可悲的二少爷,他明明与白康泰一母同胞,只因为比白康泰晚了几分钟降临到这世界上,他便要承受着家人的遗弃,还有孤身在外无人陪伴的孤独。
白康泰有多意气风发,就衬托得他有多么的可怜狼狈。
他恨着这一切,却又无法改变这一切。
直到他的爷爷,当时白家的老家主去世,他才等到了机会。
因为白康泰为了作秀他对自己的兄弟情深,竟然亲自来将他接回了白家。
他装作一副第一次听到自己原来有血脉相连的亲人而感动的样子,那副小心翼翼又渴望亲情的模样果然打动了白康泰。
白康泰毫无保留的和他说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往事,就仿佛这样就能够弥补他这个兄长小时候没能陪在弟弟身边的遗憾。但是在白康瑞看来,白康泰所说所作的一切都像是在炫耀一般,连对他的关心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
嫉恨如同蛛网一般布满了了他千疮百孔的心脏,于是他设计了一场车祸,故意与白康泰穿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又在半道借口晕车与白康泰换了位置。
他安排的那辆货车如他预计中的一般直直的撞了过来,白康泰与司机当场死亡,而他则因为提前做了预备而断了一条腿,哪怕在手术下恢复了行走能力,以后在阴雨天也会隐隐作痛。
但是他却觉得十分值得,因为从此以后他便不是那个在众人抛弃嫌恶下成长的孤儿李瑞,而是作为白家继承人的天之骄子白康瑞。
只是计划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哪怕他尽力模仿白康泰的一举一动,面容与白康泰别无二致,他也无法学会白康泰身上那股从小在众人追捧下养成的,仿佛与生俱来的傲气与优雅的谈吐。
所以他那对懦弱的父母和顾卿卿很快就发现了他真实的身份,但是他的父母只能认命,因为若是他们揭穿了他,那么偌大的白家将失去白康泰意外仅剩的继承人。
毕竟白故渊当时才两三岁,谁也不能确定他能不能平平安安的长到大。
当然作为他父母交换的条件,他承诺了会将白故渊养大成人,只是到时养成什么样,成人后又做些什么就不在他承诺的范围里了。
而顾卿卿则在他刻意灌下一堆致幻药之后彻底疯了。
他有时也会感叹自己的仁慈,总是舍不得痛下杀手,不过让厌恶之人悲惨的活着比让他们利落的死去的确更能让他得到快意。
尤其是看着曾经优秀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白康泰的孩子在他手下一点一点的废掉。
只是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白故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仅恢复了健康,而且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当初那个阳光又向往亲情的他完全不同。
他几乎可以肯定,前几个月安楚坑了他与LE的事,其中一定有白故渊的参与。
“滋——”
就在白康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得意一会愤恨时,司机却在半道上紧急的停下了车,轮胎划过地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白康瑞不悦地说道。
“先、先生你快看!”司机惊恐的颤抖着声线说道。
白康瑞不耐烦的往车窗外一看,着才发现不知何时,在他的车子周围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虫类,他一时心里也有点瘆得慌,但还是强装镇定说道:“不过是一些虫子,直接碾过去就行了,有什么好怕的。”
“可、可是先生,我们前面就是悬崖了。”司机欲哭无泪的说道,他明明记得自己一直在正确方向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可是不知为何眼前的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白康瑞咬了咬牙,耳边传来的玻璃与车顶像是在被什么利齿用力撕咬着的细碎声音让他有些富态的额头上开始不停冒出了冷汗。
他拿出手机想要报警请求救援,却发现手机一丝信号都没有。
“爸爸,这些是什么怪物,他们想要做什么!”白天睿带着哭腔说道,在如此可怖的,他只在恐怖片里见到的景象包围下,他竟然失禁了。
白康瑞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这个废物般的儿子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耳边的车窗传来了一怔玻璃破裂的声音。
他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去,却发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只拳头般大小的血红色虫子。
“我不想要做什么哦,只是想借用一下你们的身体罢了。”
白康泰与白天睿此时已经不肯相信周围的一切会是真的,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一只虫子口吐人言。
可是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就仿佛有人在内部拿着无数把匕首往外扎一般疼痛了起来,这种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让他们清醒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不知过了多久,白天睿抽搐着的身体才恢复了平静,他突然定定的坐起了身来,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微小的黑色蛊虫。
白天睿动作温柔的将它轻轻在手指尖碾碎,露出了一个似惊讶又似意料之中的轻佻笑容喃喃自语道:“竟然栽到了她的手里,果然这种天分,实在是让我……”
……
“sunset出现了!”正跟着顾渊说着话的安池鱼脸色一变,肃声说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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