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当与陈君寻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江桐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起了野狼般的嗷叫。听到短信提示音,江桐偷偷一笑,故意去阳台收拾晾衣架上的衣服。可等她收拾完毕坐回沙发上,却发现手机搁在原处一动也没动。
江桐拿起手机一看,果然,短信箱没被打开。
江桐的心里十分失望,嘟起香腮,颇不自在地问陈君寻:“你为什么不看短信内容,不问谁找我聊天的?你不在乎我!”
切!天底下居然有这种埋怨别人不窥视她隐私的女人,看来,要么她太自信,要么她太渴望爱情了。
见陈君寻不吭声,江桐敲了敲茶几,接着说道:“嗨,嗨,嗨,我问你话呢,你耳朵里塞驴毛啦!听不见吗?”
陈君寻正专心看着新闻联播,听到这话,他扫了江桐一眼,目光很快又移回电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现在骚扰信息那么多,看多了,当心累坏眼球。”
话间对妻子表达一万个信任,可又不用正眼看着妻子。
江桐喜忧参半,一蹙小巧的鼻子,说道:“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偷看过我手机上的信息,也就是说你从来没有在意过你老婆的隐私,不在意就表明你不爱你老婆。你是想故意放纵我吧?然后你好鲤鱼跳龙门。”
切,又来了!
陈君寻侧过脸来,审视江桐半娇半嗔的模样,有些费解,就问道:“你这个人怎么啦?头脑发热了?”说着,他禁不住伸手去摸江桐的额头。
江桐躲过陈君寻的手,说道:“你对我审美疲劳了对不对?要不然,就是情感老化啦。我要你像十年前那样在乎我!”
望着丈夫,这只美丽的金丝雀颇显认真的样子。
陈君寻说道:“我既没对你审美疲劳,也没情感老化,只是,我们的爱情已经溶入更多更重要的东西,爱情升级品,那,就是亲情。”
江桐一撇唇,说道:“亲情?说得中听!多少年来,我一直都像一件摆设,什么时候被你温暖过?抽点时间,你思考思考你如何看待你妻子的?她不是木头人,也不是机器人。你不是喜欢一个人闷在书房里思考问题吗?我要你把你的思想注入我的脑子里,让我变得有灵性;我要你阅读我的心灵,看到我的不快乐。你能做到吗?”
听到这些,陈君寻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笑了一声,喊了句“我的个天哪”,稍顿片刻,接着说道:“天底下竟然有人强求别人偷看她隐私,好吧,从明天开始,你把你的聊天记录抄到日记本上,等我闲来无事我会认真拜读的。不过,告诉你,我不看也知道那里多么激情,多么诱惑,它只是一种时尚流行,一种病,大家都赶上了,都在尝试与承容,所以,我不想干预你,如果那样,只会增加你的好奇,增大它的诱惑力和危险系数。”
江桐说道:“所以你就故意放纵我?其实,看见你在网上跟别人聊天,我心里很烦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度地放纵我。”
陈君寻说道:“那不叫放纵。我也不会大度到让别人把我的胸脯当成平地,和我老婆在上边跳交谊舞,然后,拎着我的耳朵说悄悄话。”
江桐自觉有点理亏了,这时,她倾斜娇巧的身子,将头靠在陈君寻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我对你永远都是专一的,你越是放心,我就越想保守。再说,你这么优秀,过了这个村我可就找不到你这个店咯,我才不想守着好日子不过专找锅厢蹲呢。”
说着,俨然陈君寻是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多么好啃的香饽饽似的。多年来,她对丈夫风流韵事的偏见,尤其是对情敌傅忆娇的防备与忌恨,就这样在对自己的无限约束中,暂且搁置到了一旁。
陈君寻相信妻子对他的忠贞不二,他并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感觉什么新鲜,好像他这么优秀,江桐必须恪守妇道,这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抱定这种想法,他展开了手臂,轻轻将江桐收在怀里,说道:“网络情感其实非常粗糙,它缺乏面对现实的直接磨合,缺乏对现实生活真实细致的加工,因此,它只是一种虚拟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它也是美丽的,充满诱惑的。既然是新鲜而又充满诱惑的东西,谁个都想尝一口。可是,你一定切记:浅尝辄止,千万不要上瘾。”
然后又说:“你网聊我不反对。我想,从漩涡中挣扎出来的人,经受住考验,夫妻感情才会更加牢固。面对不知深浅的情感旋涡,永远有种神秘的力量促使我们去探险而又时刻投鼠忌器。不敢逾越雷池,心灵反而更加神往,正如潘多拉魔盒,你不打开它,你终生也可能耿耿于怀,那只会让人更加压抑更加迷恋,所以,我选择不闻不问。我不想让你因我干涉而终生遗憾。”
江桐听着听着就觉得非常在理似的,可她并不承认情感的专一是个错误,也不想被丈夫扣顶不忠的帽子,就小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网恋,不管你相不相信。不过,如果你再欺负我,可要当心有朝一日你老婆真的被人拐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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