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这些天有些纳闷又委屈,她不就是想秦一娶个好些儿的媳妇儿吗?怎么全家就好像跟她仇人似的?秦大牛不和她睡一屋,跑去四郎的屋子睡,两个闺女不和她亲香,天亮了就去她们姑姑家做针线,大多时候连晚饭都不回来吃,有时甚至直接在秦如薇家过夜。
慢慢的,连秦大牛他们爷俩都去秦如薇那蹭饭了,本来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饭桌上,就剩了她和四郎小五。
顾氏很憋屈,难道她还错了不成,虽然是她势利眼了,但谁家不是?谁个愿意娶上那么个拖油瓶一堆的闺女?
”拖油瓶也总有长大的时候,总不可能跟在大姐后面一辈子。”秦二娘这么说的:”我们家,孩子也多,别人也没见得嫌弃啊。”
那怎么同,现在他们家日子过得可有奔头了。
”那就更不能看不起别人了,当初我们自个儿不也是从苦水泡过来的,现在也就靠着小姑发达了而已。”秦二娘叹了口气道:”又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人?”
顾氏郁闷不已,不服气地道:”我难道错了?给你大哥娶门富贵些许的闺女,也是这当娘的错了?”
”您没错,只是小姑有句话说得也极对,做父母的总是要走在孩子前头的。你给大哥娶一门特富贵的又能怎样,他不乐意不喜欢,还不是吵吵闹闹的?两口子心不齐,同床异梦,不能相互扶持,又怎能振兴秦家?”
顾氏微怔,嘟嚷着嘴答不上话来,半晌才道:”那也可以找个相对简单些的。”
”王家也够简单的了,不就是多几个孩子。”秦二娘翻了个白眼,道:”最重要的是,大哥他欢喜春儿姐。”
顾氏有些无言以对。
秦二娘也知顾氏性子执拗,也没多说,只待她自己细细想通,有些人,你硬是和她对着干,她反而不会低头的。
顾氏依旧不中意王春儿,甚至见了她也是横着个脸,春儿也知自己如今是配不上秦一的,又见顾氏不喜她,便有些心灰意冷,好几回将秦一送的簪子要还了他,秦一自是回回都坚持着,一对小鸳鸯过得凄凄惨惨戚戚的。
秦一很快就消瘦下来,苦着个脸,对顾氏虽谈不上冷漠,但却也少了往日的亲香劲儿,顾氏这心别提多憋屈了,有心想要去秦如薇那说道一二,可秦如薇压根就以身子不舒爽为由见也不见她。
事实上,随着日子过去,秦如薇也懒得理会顾氏,已经快进四月,她现在满心担忧着庄楚然的赴试是否顺利呢。
庄大娘同样的担心着庄楚然是否考试顺利,日夜的睡不好,嘴角都磨起了一个个的火泡,秦如薇这回送了好些清心火热的药材过去,陪着说了好一会安慰话才走了。
从庄家里从来,秦如薇看着灰蒙蒙的天,眉头紧皱。
开春以来,这天就没有停过,大雨小雨不停,即使放晴,也绝对不超过一个时辰。
都说春雨贵如油,一开始,庄稼人自是高兴的,可这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再贵也经不住哇,现在看着,天际乌云翻滚,怕又是有一场大雨要来。
“娘子,快些家去吧,眼瞅着就要下大雨了呢!”糯米捏着一把油纸伞嘟哝道:“这雨就没停过,往时可不是这样。”
秦如薇点点头,也知这雨不寻常,心里便隐隐的有了些许担忧。
主仆二人快步回到家里,就被告知唐四少过来了。
秦如薇一怔,自和庄楚然定亲后,她就没见过唐冶,听说是回到主家去其它州城打理铺子什么的。
先回屋整理了一下仪容,秦如薇才去会客的堂屋,唐冶正坐在椅子上吃茶,眉头皱着。
“许久不见你,怎的这会子有空当来了?”秦如薇笑着走了进去问。
唐冶转过头来,迎上的便是秦如薇那笑意盈盈水色透亮的眸子,眼立时一亮,但很快的,他便皱起双眉道:”多日未见,你怎的清减了好些?”
秦如薇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着上前:”也是这段时日睡得不是很好。”
”春日伤寒易发,你也当心身子才是。”唐冶关心地提了一句。
秦如薇少不得应了,又问起他近日过得如何,唐冶也是一一答了。
”大哥刚定了亲,又要准备成亲的事宜,这些日子也没空来高田,我便来了。”唐冶捏了捏眉尖。
秦如薇也听说唐濮已经定了一户人家的小姐,他本就生得丰神俊朗,眼睛治好了,也多的是好人家的女子匹配,而且,他又是长子嫡孙,之前是因着眼睛故而被耽搁了,现在治好了,他的亲事也就被提上日程。
”我听说了,好像是珠宝商的小姐?”秦如薇笑问。
”是州府珍尚斋陈家的嫡女。”唐冶言辞间有些不屑。
秦如薇看得真切,但也没多问,大户人家里,有时候结亲,也只是为家中利益而已,只盼着那陈家小姐是个好的,不然可就要辱没了唐濮那样的风姿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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