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邓老太回了家,就见胡氏撑着腰倚在屋门口,满脸怒容的瞪着邓凤珍,又不知闹啥妖蛾子。
“这是咋了?”胡氏到底怀着自家的金孙,邓老太也不好对她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便耐着性子问:“黑着一张脸。”
“娘!”邓凤珍拖着如山似的身板小跑到邓老太身边,嘟着嘴不满地道:“嫂子她欺负我!”
“小姑你别胡说。娘,您回来得正好,您瞧瞧小姑,一个大姑娘,都是要说亲的人了,懒成那个样,我差她做个蛋羹都敢甩我脸子。”胡氏很是不悦地瞪了邓凤珍一眼,见邓老太一下子沉下脸,心里一秫,忙把手覆在那微凸的腹部,道:“这蛋羹也不是我要吃,是这宝贝金蛋要吃的,我要不是身上不自在,我哪能催动她?”
“呸!你哪不自在了?见天儿在屋里躺着,这也叫不舒坦。”邓凤珍鄙视地剜她一眼。
胡氏黑下脸来,道:“若不是前些儿你大哥打我,我能在屋里见天躺着?”
邓老太哼了一声,冷道:“蒸个蛋羹要多大功夫?你有多不自在不舒坦,连个蛋羹都蒸不出来?咱庄稼人家,哪个婆娘怀着崽的时侯不是上山下田的?偏你金贵!”
若是以往,便是看在胡氏肚子那块肉上,她也会顺着胡氏,左右只是蒸个蛋羹,给她吃,也就是给孙子吃,她乐意。
可今天,她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舒坦,为啥?自然是因为秦如薇。
上回秦如薇那蹄子对自己扇了两个耳刮子,这牙掉了两颗,如今说话还有些漏风呢,被她踩着的手是肿了好几天才好,脸面是丢尽了,若不是邓老头警告了,她还真想去找那蹄子算帐。
好歹好说的,自己忍下来,及看那贱蹄子啥时候给天收去,可事实却不是,那死丫头像是有神助似的,这日子是过得越发滋润,如今连地都买上了。
该不会真是做什么生意发了吧?
邓老太心里痒痒的,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麻麻痒痒的,迫切的想知道那死丫头背地里在搞什么?
庆新家的说的没错呀,哪有人嫌地多?若是秦如薇是邓家的人,那些地自然也是邓家的!
有了这潜意识的想法,邓老太就浑身不得劲,连带着看胡氏也不得顺心了。
胡氏入门的时候,最初是好的,嘴甜会讨人欢喜,又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子,也让她和老头子十分满意,可有一点不满的就是,胡氏好像没为邓家带来什么福旺。
不但没福旺,好像自胡氏进门后,家里的事端就多了好些,目前最大的,就是前些天和秦如薇闹得那一场了。
是了,这也是因了胡氏挑衅在先,自己才会怒冲冲的去找秦如薇晦气,也被打掉了牙。
想到这,邓老太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娶媳妇干嘛呀,还不是为旺夫益子,振兴家族?
可胡氏不但没带来兴旺,现在有了身子就持宠而娇,人愈发懒不说,现在连她最宝贝的闺女也敢支使了?
不知为何,邓老太脑中有一种错觉一闪而过,那就是若是换了秦如薇,她必定不敢如此反驳半句,战战兢兢的看自己脸色过日子。
“要吃蛋羹自己蒸去,珍娘身子骨才好没多久,休要指动她。”邓老太心里不满,也没骂胡氏,只冷淡地扫她一眼,又对邓凤珍道:“你快去屋里躺着,莫要着了风。”
“哎。”邓凤珍笑着应了,转头看到胡氏黑脸的样子,得意地一笑,眼珠子一眨,对邓老太道:“娘,我也要吃蛋羹,你瞧我脸色都白白的。”
邓老太是真疼她,闻言便道:“好好好。”便又吩咐胡氏:“你给自己蒸蛋羹时,也给你妹子蒸一碗,多搁些糖花,再放些蜜儿。”
胡氏一听肺都气炸了,尖叫着道:“娘,你要我一个大肚子的去伺候小姑么?她那么胖,再不动那成什么样了?”
邓凤珍爱美,也最忌讳人家说她胖,听了胡氏这话,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珍娘。”邓老太担忧地叫,回头狠狠地瞪胡氏一眼:“你是咱邓家的长媳,不是你伺候翁姑小姑子,难道还要我老婆子去伺候你吗?你还敢说珍娘不是,去,马上给我蒸蛋羹去,不然你也莫要吃了。”说着急匆匆地跑去邓凤珍屋里安慰。
“我呸!”胡氏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冷道:“要我伺候那胖妞,没门!”
邓富贵挑着两只竹箩走进屋,恰好听见这一句,双眉皱了一下,也没作声,放了箩筐,就径直往院子水井里去舀水。
“邓富贵!”
邓富贵拿着葫芦水瓢舀了一瓢凉水,直接就喝了,擦了一把嘴,才看向她:“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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