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第一批胰子悉数送到庆记,秦如薇就开始筹划着制作第二批,于是,除了去帮秦大牛他们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就是背着篓子周围跑,采摘野花。
既然要做大生意,总不能就只做一种胰子香味,品种多,生意才会越做越大。
“秦家妹子,又去摘花了?”
秦如薇背着篓子,里面已经有好些月季,听到问话,便笑着回道:“是呢!”
“你摘这花儿有啥用哟?又不能吃,戴也戴不了那多。哎,你们这些姐儿哟,就是爱俏。”那老嫂子笑呵呵的道。
“晒干了做香包放衣笼里也是好的。”秦如薇当然不会傻到告诉人家自己这些花是要做香胰子的,要是谁都能窥探出,那她还能弄到免费的花儿?
“哎,那你可要去牛山背那处瞧瞧,那一片梅花可儿开的好呢!”
秦如薇一听,双眼登时发亮,道:“真的?”
牛山背她知道在哪,那里有一片野梅树,也没人理,冬春开花时可漂亮了,现在尚未到三月,花期正好。
“我家小子昨儿才去摘了一捧回来,他哪晓得美,摘回来就扔旮旯去了。”
秦如薇顿时沸腾了,寒梅啊,傲而清香,她不可能只做一种味道的胰子,正想着法儿得更多的花汁呢。
辞了嫂子,秦如薇立即跑回家,重新拿了一只篓子,想了想,又拿了一只布袋,屁颠屁颠的往牛山背去。
“薇儿?你这是要哪去?”庄楚然拿着一本书,眼尖地看见秦如薇从自己家门过。
“听说牛山背的腊梅开花了,我正想去瞧瞧,也采些花儿回呢。”秦如薇笑眯眯的,见左右无人,便眨着眼睛小声道:“我正愁不够其它花香呢!”
庄楚然也知她指的是什么,但也皱起眉,道:“前两天才下了雨,这会子山地正滑,你一个人去怎么中?”
“没事,我小心走就是,庄大哥,我去了啊。”秦如薇心急想要上山,挥了挥手就跑。
“你等着。”庄楚然还是不放心,当下叫住她:“我与你一道去吧。”
秦如薇看了看他手上的书本,道:“可你不是要读书?”又踮起脚往门内看了一眼,道:“庄大娘她。。。”
不要怪她小心眼,实在是庄大娘看她不顺眼,每回碰见了,那看她的眼神都像是控诉她要抢她儿子似的。
“我娘她不在家。我看书也看了半天了,眼睛正涩,去看看花儿也是一件雅事。”他一笑,温文隽秀,秦如薇不禁有些失神,这人原来长得也不错呢。
“怎么?你还不欢迎了?”见她呆滞的样子,庄楚然戏谑地道。
秦如薇俏脸微红,忙道:“啊,哪有的事,这山又不是我的?哪有欢迎不欢迎的。”
“那便走吧。”庄楚然放下书,掩了门,先她一步而去,秦如薇也只好跟上。
牛山背就在十里屯子的东北位,山不高,但却一直连绵百里,据说深山里头还有猛虎野豹出没。牛山背的山坡较矮,也有不少野果书,十里屯子的孩子经常去那边野,尤其到了夏天野果结成的时候,几乎就成孩子的世界了。
秦如薇和庄楚然一路说笑,一路往梅树那坳子方向而去,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站在山坡处了。
“天啊!”秦如薇看着那成片的梅林,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庄楚然虽然没有像她那样失态,却也被眼前的美景给镇住了,在十里屯子生活了近十年,原来,这个地方竟也有如此美景。
漫山遍野的寒梅,如棋盘一般错落有致,红的粉的白的结成一片,朵朵娇花迎风傲立,一阵风吹过,颤巍巍的摇曳,花瓣翻卷着,如雨般落下,香气袭人。
“太美了!”秦如薇扔下手中篓子,像只欢快的小鸟似的奔入林中。
她穿了一身淡青色粗布钗裙,满头青丝如过往一般编成辫子垂在肩则,松松垮垮的,有些青丝调皮的跑出来缠在耳边。
她粉黛不施,但白净的脸容却因为低温而染上自然的粉霞色,一双美眸笑成了一弯新月,唇瓣自然盛开,那淡粉色,好比树上的寒梅,娇/嫩摄人。
各色花瓣在风中落下,她张开双臂,快活地旋转着,清脆如铃的笑声响彻了林间。
这是庄楚然头一回见秦如薇这般‘失态’,哪怕是被邓家百般谩骂侮辱,哪怕做成一笔生意,她都是淡淡的,那种冷静沉稳,完全不像她这种年纪,十七岁,倒像是历经千般的人,沉冗又神秘。
如今,她快活的笑,咯咯咯的笑声像是泉水叮咚,滴落在人的心头。
庄楚然的心无发抑制地砰砰砰的跃动起来,随着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欢快的跃动,像是要窜出喉间。
“庄大哥,你快来。”秦如薇欢笑着跑过来,自然而然的拖着他的手跑进林间。
冰凉凉的小手握着他温热的大手,像是一击电流传过四肢百骸,庄楚然的俊脸唰地红了。
“你看,是不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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