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急匆匆回了家,但,没找着。
小区门卫说:“今天没见你弟回来过啊!”
苏锦听着愁死,眉儿都纠缠到了一处。
从包里找出了手机,苏锦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暮笙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得到的回答是:一个个都说没和他联系过。
等最后一通打完,夜色已拉开帷幕,天变得灰朦朦起来,走在小区道路上,抬头可看到倦鸟都已归巢,他呢,那个任性的孩子,消失匿迹一整天,能跑得到哪儿去呢?
苏锦回到医院已经近七点,外卖都凉了。
在姚湄面前,她不好说暮笙失踪了,只说自己加班回来晚了。
至于暮笙怎么没有准时回医院,她早想到了一个对策。
“同学家有事,他跑去帮忙了……”
这个理由,令养母很不高兴,可又没其他借口用。
暮笙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爱胡闹爱满世界的乱跑,这理由反倒是可信的。
周二清晨,苏锦继续打电话,电话继续处关机状况。
她请了护工看着母亲,又出去找了一遍,该找的地儿都去溜达了一圈,没找着——那孩子平空消失了。
苏锦急啊,给韩彤打了电话,说了这事,忧心的问:
“我要不要报警啊?”
“再等一等吧,那小子一玩疯,就什么也顾不上,胡乱报案,不太好。”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不过,那时,他还小。现在他大了,应该是知道分寸的……
苏锦点头:“到晚上要再找不着他,我一定报警。你是不知道,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心慌的特别厉害……”
心闷气短,总之,她是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韩彤笑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迷信了?肯定是你昨晚上没睡好吧!”
“哪睡得好。”
苏锦轻叹,既要忧心养母的病,又得愁暮笙。
有人说:生活就像调味瓶,每个人都会在经历各种不同的事情之后尝到各种不同的滋味。
的确如此。
人生,有喜就有悲。
喜时,心是甜的;悲时,心是苦的。
不管生活节奏是怎样的,该面对时总得面对。
酸甜苦辣,没有人能逃得开。
今天,因为要找暮笙,苏锦上班迟到了一个小时,一到公司,又遇上了麻烦事:新御园那项目,进的一些材料出了问题,老板责令她马上跑去现场把情况调查清楚。
职场上,谁出钱,谁是老大。
苏锦没在公司喘口气儿,转身就驱车跑去了项目现场。
还真的出了纰漏。
微不足道的小纰漏。
可对方就是借着这小纰漏,拖着不给第二笔款子——全是那姓严的在暗处使绊儿,他不签字,款子当然下不来。
苏锦只好往那边跑了两趟,上午一趟,没见着人。
中午又一趟,还是没见着。人家助理说来严经理去总部开会,得到四点才回得来。
三点半,她又去了一趟,终于堵到了严仲,并用了不少资料证明材料绝对是符合合同规定的,只不过供应家不同而已。
她在这边说得唾沫横飞,口水都说干了。
那边严仲呢,翘着那个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前,手上夹着香烟,脸上尽皮笑肉不笑,完全不看那些资料。
等她说累了,他口气高高在上的撂下这么一句话:
“苏小姐的诚意很重要,这事,之前我就说过了。”
苏锦听出了弦外之声,闭了嘴,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凑过来往她脸上吐出了一圈烟。
“苏小姐要是还想用男朋友得有抑郁症作为借口,扫我的兴,以后,我们的合作,恐怕会很麻烦……事实上,你的底,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你的同事阿绛说了,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那天你故意忽悠我,这是瞧不起我的盛情相邀是不是?”
“咳咳……”
她借着假咳避了一下,心下则在暗骂:那该死的阿绛,真是见不得她好,一有机会就故意给她找麻烦!
“严经理,你想要怎样的诚意?”
苏锦忍气,脸上还得堆出微笑。
严仲笑着露出了那满是烟垢的牙齿,闲闲抖了一抖手上的烟灰说:
“都是成年人,我也不想多废话。今天这笔款子,不是我扣着不发,是上头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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