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还真是暴躁,被你吓到了还要死在你的手上......”布桐脸色不变,笑得慵懒而明媚,“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慕东臣把黑色墨镜放在了书桌上,脸上挂着冷漠阴沉的笑意,“因为我的命,是在海上捡来的,所以我装了蓝色的眼球,就是想要提醒自己,记住慕家,记住仇恨。”
“眼部神经极其复杂,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应该还没有办法让你的左眼恢复吧?”
“厉太太懂得真多,的确,我的左眼是看不见的,装个眼球,为的是不让自己那么吓人而已。”
“你的心意我不会领,礼物我也不能收,你看上诗爷,无疑就是跟西临为敌,西临的敌人就是我先生的敌人,既然慕先生以生意人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自重。”布桐坐直了身体,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就像你说的,在这片土地上,跟我先生作对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小看你了,”慕东臣饶有兴致地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靠着美貌嫁给厉景琛的女人,但是没想到,你的胆识远超出我的想象,布桐小姐。”
布桐淡淡一笑,“多谢夸奖,虽然被这样夸很值得高兴,但我最喜欢的称呼,依然是厉太太。”
“哦?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独立女性,应该拥有独立的人格,而不是依附于男人。”
“这不是人格的依附,而是我所能感受到的爱情,都是我先生带给我的,诗爷也是一样,我敢保证,她永远不会爱上除了西临以外的任何男人。
慕先生,也许你不太了解女人,所以你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从我这个闺蜜下手,但其实,女人比你想象中要简单纯粹得多,爱上了就是一生一世,没有什么人或事能改变这份爱。”
慕东臣认真听完,然后才开口道,“我恰恰觉得相反,爱情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改变的,因为它是需要两个独立个体共同经营的产物。
我喜欢吃糖,我可以喜欢一辈子,因为糖没有感情,决定权在我的手上,而爱情,只要有一方放手,不管另一方多舍不得,都会分崩离析,不是吗?”
“别人我不能保证,但是诗爷和西临,谁都不会放手。”
慕东臣直接笑出声,“厉太太,你到底还是个年轻小姑娘,天真,理想主义,我告诉你,没有拆不散的两个人,只是你没找到切入点而已。”
布桐刚想开口反驳,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推开,高大俊美的男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老公,”布桐起身走上前,挽着厉景琛的手臂,给他介绍道,“这是慕东臣,慕先生。”
厉景琛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面前的慕东臣,没有说话。
“厉总,久仰大名。”慕东臣拿起自己的墨镜戴回到脸上,起身告别,“看来今天就只能和厉太太聊到这里了,先告辞......顺便说一句,厉总眼光很好,厉太太很优秀。”
“等一下,”布桐叫住了他,“慕先生,你的礼物,请带走。”
慕东臣拿走了办公桌上的锦盒,叹了一口气,道,“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给女人送礼,居然没有成功,可惜了。”
布桐笑了笑,“钱进,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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