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是半夜,沈钟华在父亲灵堂前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哭了一阵,和冷寒梅挨着跪旁边。
这晚是老人离世的日子,按规矩儿子要在灵堂跪一整晚,送别父亲。
初冬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沈钟华跪了一阵就浑身哆嗦,由于精神受到打击,他嘴皮开始发紫,全身打起了摆子。
沈钟华最近半年都住在公司,秋天的时候,他就把过冬衣服带到公司去了,家里是没有他厚衣服的。
没办法,他只得紧紧靠在冷寒梅的身边取暖。
冷寒梅劝他回屋裹床棉被,要不把自己的厚衣服暂时穿一晚,但沈钟华不同意,说父亲在上面看着,自己这点苦都受不了,叫父亲怎么忍心离去?
冷寒梅叹息一声,干脆将身子紧紧依靠过去。
两人就这样依偎跪着,互相说着话,争取熬过这一晚。
冷寒梅问公司忙的怎么样了?说老人临走,还不准叫你回家,担心你忙!
沈钟华叹气,说什么公司不公司的,他问身边女人,在家住的习惯吗?现在父亲虽然走了,但还有母亲,以后还要劳烦。
这一晚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但经过守灵夜后,沈钟华的母亲却突然提出要去养老院住,说家里不需要保姆了,要辞掉冷寒梅。
沈钟华不答应,说养老院哪里和家里比得了?去了肯定住不习惯。
沈母说这话,当然不是真要去养老院,而是守灵夜,她半夜时看到儿子和家里保姆相互抱着,担心出事。
要说冷寒梅这女子,不管是去世的老头,还是健在的老婆子,对其都非常满意。
但此女毕竟是山里来的,沈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可怎么也不能让儿子娶这样一个山女。
冷寒梅天天照顾老婆子,对她的想法,自然是看在眼里。
她孤傲的性子立即显现,在屋里收拾好包裹,等沈钟华回家时,便主动提出。
那晚沈钟华回到家,脱掉沾雪外衣,坐在客厅内,耳边听见厨房忙活的声音,心情很是高兴。
他今儿签了一个大工程,准备小酌几杯。
饭菜上桌,沈母匆匆吃了几口便回屋休息,留下冷寒梅和儿子。
冷寒梅没怎么吃,她白天已经和老婆子说了此事,老婆子答应了,现在准备只差沈钟华答应。
“寒梅,受风寒了?”沈钟华看她只吃了几小口,开口关心道。
“没有。”冷寒梅抿了一下嘴,说,“我要走了。”
“哦。”沈钟华没听出来,道,“早点回屋休息,别冻着了,待会我洗碗。”
“不是.....我要回山里了。”
酒杯掉在桌上,发出哐当声音。
沈钟华咽了口中饭菜,急忙问:“怎么突然想起要走?”
冷寒梅苦笑,低头不说话。
沈钟华心中大惊,他从来没有想过冷寒梅有一天会离去,即便当时母亲和他说要去养老院住,他都一口否决。
现在冷寒梅主动提及,让他措手不及,这种感觉就好像失去了一个重要亲人。
他有点迷醉,摇晃着脑袋,匆忙间握住了寒梅的手,动情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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