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将酒倒入壶中,放在小火炉上温,一边抬头看沐子羽和公孙化,夏悦兮笑道“好不容易在这里停两天,明日又要赶路了,算算路程,以我们的速度,大概要三天才能到北安国。”
夙怀瑾依然没有消息,也不知他是已经去了南诏国凤鸣山庄找她了,还是依旧在北安国,有事缠身。
不知为何,这一次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早些到,便好。”公孙化幽幽接了一句。
早些到才好,否则夏悦兮的心一直放心不下,日日都在担心着夙怀瑾。
这些事,纵然夏悦兮不说,他也知道。
外头的风雪越来越大,原本才露了脸的太阳也消失不见了,三个人坐在布置颇为温馨的酒馆里,话不多,慢慢喝着酒,倒也算宜情。
而此时的北安国里,皇族气氛显然有些紧张。
任谁也没有想到,夙怀天与夙怀瑾会吵架,而且夙怀天竟然将夙怀瑾禁足了!
“爷,外头的侍兵一点儿也没少,看来皇上是铁了心不让爷出门了。”管家幽幽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担心。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为难看了,夙怀瑾起身,神色阴冷地看了一眼门外,冷哼一声“他倒是困啊,看他能将我困多久!”
有本事,便将他一辈子给困在这瑾王府中。
看到外头的侍卫,夙怀瑾不禁又想起了之前的事。
记得他还在凤鸣山庄,原是想着不回来了,可却又觉得夏悦兮说的话也颇有道理,原就与夙怀天的关系有了隔阂,再不回来,岂非真要断了这兄弟情谊,再说了,这里还有个夙怀柔呢。
所以,他回来了。
原先也没什么,见他回来,夙怀天似乎很是高兴,连夜便将他召进宫里头与他喝酒聊天。
可也不知怎的,几日之后,夙怀天突然就龙颜大怒,将他召进了宫里,问了他好些问题。
他还记得,那日夙怀天神色难看,见着他第一句话便是“怀瑾,你当真是要断了这兄弟情谊,若是这皇位你喜欢,拿去便是,又何必背着朕养暗兵呢!”
“臣弟,不明白皇兄这话的意思!”夙怀瑾神色很淡,眼里却多了一抹困惑。
这皇上夙怀天不是当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要还给他。还有,前几日不都还有说有笑的吗,怎么突然又提说要断了这兄弟情谊,还说什么养暗兵?
他能养些什么兵,最多的,莫不是冥月宫了,而他明面上看起来,也与冥月宫没有半丝的关系,夙怀天怎么会查到他身上,又怎么会这样与他说呢。
冷哼一声,夙怀天目光阴沉地看着夙怀瑾,一字一句道“到了如今,你还在装糊涂!”
“臣弟没有装糊涂,是当真不明白皇兄的话。”夙怀瑾也有些微的生气。
他好好地回来,怎么突然之间夙怀天便发难了。
也许是从哪里打听到夙怀天发怒了,把夙怀瑾召进宫里的消息,两人正说着,夙怀柔一脸焦急地进来了,正听到了这几句,连忙道“皇兄,你与瑾哥哥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别生气,先弄清楚了再说。”
“误会?”夙怀天冷冷扫了夙怀柔一眼,有些不耐道“谁准你进来的,这里没你什么事,快出去。”
他们二人的事,他不希望夙怀柔也搅和其中。
夙怀瑾的脸色也不好看,紧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夙怀柔粉唇一呶,连连摇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出去。当初父王母后过世的时候,便说得清清楚楚,我们兄妹才三人,要相亲相爱,不能与他人一样,为了权力与欲望而自相残杀。难道到了今日,皇兄和瑾哥哥都不肯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吗?”
他们可是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人了!
她不知道瑾哥哥是犯了什么样的错,所以皇兄才这般生气,可她知道,这难保不是为了那个皇位而起的争执。
“好呀,都搬出父王母后来压朕了!”夙怀柔的话并没有让夙怀天宽心些,反而让他更为生气,一把将案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怒瞪夙怀瑾“既然说到了父王母后,那怀瑾你可敢对着父王母后说,你对朕绝无二心,一心忠正吗?”
“我自然敢!”夙怀瑾眸子如墨,冷冷盯着夙怀天“我以父王母后的名义向天起誓,我对皇兄绝无二心,一心忠正!若违此誓,生不如死,不得善终。”
见夙怀瑾当真敢起誓,夙怀天一愣,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千若婉的来信把原委说得很清楚,那些身份神秘的人,看起来就是夙怀瑾的人马,否则还有谁会有那样的人呢?
“皇兄,你看瑾哥哥都已经发誓了,他定然会一心忠正的,你们之间的误会也可以消除了,你不必再生气了。”夙怀柔微微一笑,觉得似乎问题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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