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怀柔抹了一把眼泪,目光瞥见了那黑衣人留下的药瓶子,连忙去将其捡了起来,然后打开放到鼻子边闻了闻,语气有些惊喜“悦兮姐姐,这药跟之前你用的是一样的,我帮你上药,你放心,脸上不会有伤痕的……”
说着,夙怀柔颤抖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绢,细心地为夏悦兮将血迹擦干之后,才为夏悦兮上药。
上药那刺痛感,让夏悦兮又清醒了一点,终是微微睁开双眸,见夙怀柔哭得很厉害,便努力扯了扯嘴角,哑着嗓子道“哭……什么,你看……我们都,还……还活着呢。”
不管如何,她们都还活着呢,不是吗。
一听到夏悦兮有回应,夙怀柔一下哇地哭了出来,看上去极为可怜“悦兮姐姐,我好怕啊,为什么皇兄和瑾哥哥还不来救我们……我好怕啊,慕容且歌太可怕了。”
她好怕啊,今天受折磨的是夏悦兮,说不定明天就是她了。
而她看到了慕容且歌往死里折磨夏悦兮的,慕容且歌不可能放过她了。
“咳咳……别怕……你是怀瑾的妹妹,她……不会伤害你的。”夏悦兮低声安慰,可是心里却很清楚。
这也不过是安慰夙怀柔的话而已,慕容且歌既然会让夙怀柔看到自己这么可怕的一面,自然不会再留夙怀柔活口。
哪怕……她是夙怀瑾的妹妹也一样。
心里的恐惧终于压下了一点,夙怀柔吸了吸鼻子,一抹泪水语气坚定“悦兮姐姐,这地方隐蔽了,就算瑾哥哥他们要来救我们,也是找不到的,我们没有办法出去,也没办法给他们报信……”
“……”想再回答些什么,可夏悦兮已没有半点力气。
她想知道,刚刚那黑衣人到底跟慕容且歌说了些什么,慕容且歌怎么会慌慌张张地就走了?
还有,那黑衣人也许心里还有一丝善念,否则怎么可能老是给她药,他心里也应该清楚,慕容且歌只是在折磨她,等慕容且歌失去了耐心,就会结果了她的命的。
心里暗暗想着这些,夏悦兮抵不住身上传来的疲倦之感,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听到夙怀柔一遍一遍在叫她的名字,她想回答,可是却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回答。
北安国皇宫。
夙怀天懒洋洋坐在龙椅之上,如墨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金殿中央站着的那抹身影,浑身上下泛着无尽的冷气。
许久,夙怀天才幽幽开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气“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挑眉,一眯眼,夙怀天的冷静如同暴风雨将要来临一般。
“她在哪里?”那席白衣终是动了动,俊脸之上有疲惫,有冷凝,还有低沉得可怕的怒气。
他一听说夏悦兮在北安国失踪了,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连瑾王府都未曾来得及回去,便先来北安国皇宫。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夙怀天掌管着北安国上上下下,想要动夏悦兮,那是及为容易之事,而他也是被怀疑的第一人选。
“她?谁?夏悦兮?”夙怀天一连三个问题,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甚,语气也越是不满“皇弟,你离开这么久才回来,难道不肯问问朕近来如何吗?”
尽管如此,夙怀天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难道夙怀瑾没有见到过夏悦兮?那夏悦兮又去了哪里呢?怎么会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呢?
“皇上治国有方,何需我多问?”夙怀瑾俊眉一蹙,目光阴沉“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他用了很大的耐心来与夙怀天对话了,可夙怀天却似乎不为所动。
“你不是去找她了吗,不顾兄弟情谊,不顾皇家颜面,不顾爵位名利地去找她了,怎么?没见到她?”挑了挑眉,夙怀天冷哼一声,似乎也失尽了耐心。
夙怀瑾往前迈了两步,又缓缓开口“爵位名利于我无用,皇上若还想要兄弟情谊,那便放了她,一切便都可回到从前。”
为什么夙怀天要这样逼他?
他自小就淡泊名利,向往自由,就连皇位都能够拱手相让,可夙怀天还是不放心!
其实他并非没有办法当上北安国的皇上,只是他明白夙怀天的野心,他不愿意兄弟相残,可就算他一再避免,还是免不了要走到这一步。
“朕不曾见过她,不瞒你说,朕也想找到她,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把我的皇弟迷得找不着北了,宁愿什么都不要了!”话音落,夙怀天的手已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案桌之上,语气严肃而充满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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