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神色如常,修长的羽睫轻覆,她的情绪深敛。
她哭过。
但是,在这次哭之前,被司行霈按住的时候,她就哭了很久,所以眼睛红红的,没什么异样。
她躺下睡觉。
没有逃跑,因为跑不掉,只有杀了司行霈,才有机会逃脱。
司行霈从背后搂住她,搂得很紧。
“轻舟,你喜欢什么首饰?”司行霈问。
不喜欢钻石,那就换别的,反正司少帅有钱。
顾轻舟心中冰凉,声音也是凉的,她毫无情绪。
“我什么首饰也不喜欢。戴首饰俗气,我撑不起来。我喜欢钱。”顾轻舟道,“反正你是把我当伎女的,下次直接给钱好了!”
“不许胡说。”他低声道,然后亲吻她的耳垂,“你不是伎女,你是我的猫!”
顾轻舟心里凉,身上也凉。
一颗心,凉得像石头,她无法起任何的涟漪,任由他抱紧她。
“轻舟,你想嫁给我吗?”司行霈突然问。
顾轻舟发脾气的样子,他是看见了的。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看到钻戒的时候,虽然僵住,却有点开心。
他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很开心。
顾轻舟哭得的时候,感情是真实的,其他时候,她表情收敛,司行霈猜不透她想什么。
“我不想!”顾轻舟紧紧咬唇,“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变态!”
顾轻舟觉得他很残忍。
他从来没想过娶她,却要问她这种问题!
要她怎么回答?
看着她尴尬难堪,甚至卑微,他很有成就感吗?
他说,你是我养的猫。
顾轻舟,只是他的宠物而已。
她不想再说话了。
今天很累,心情又不好,顾轻舟沉沉睡着了。
司行霈则考虑了良久。
翌日早起时,顾轻舟睁开眼,司行霈已经离开。
她梳洗好了,换了套旗袍。
司行霈的衣柜里,一半都是照顾轻舟尺寸做的旗袍,足有二三十套,挤得满满当当的。
她随意挑了一套,和她昨天那件颜色类似的。
下楼时,朱嫂已经煮好了早饭,回家去了,只有一名副官等着。
副官告诉顾轻舟说:“昨夜码头来了一批军火,少帅连夜去了营地。最近半个月,营地都要实验新式武器,少帅没空回城,让顾小姐万事小心,有何事直接告诉属下。”
“多谢。”顾轻舟道。
她简单吃了点早饭。
副官要送她,顾轻舟不同意,自己乘坐电车,回到了顾公馆。
顾公馆现在是乌烟瘴气。今天一大清早,顾圭璋就陪同四姨太去了医院,听说是去查胎儿是否健康。
这些检查,顾公馆的女人们不太懂,只是暗地里议论四姨太矜贵。
顾轻舟回来,没人留意到。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顾轻舟打开手袋,却发现那只钻戒,司行霈放在了她的手袋里了。
钻石比黄金贵多了,这只钻戒,可能值五根大黄鱼。
“我给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绝不会收回。”这是司行霈的话,言犹在耳。
钻戒是他定制给顾轻舟的,他既然送了,就不会再收回去。
顾轻舟去了趟银行,将戒指存在保险箱里。
她虽然没有真正被他睡,却也是一整夜和他在一起,这是他开出来的价格,顾轻舟等于把自己卖了。
卖了就卖了,值钱总比廉价。
她值一只钻戒呢,五根大黄鱼,能买很多的房子!
她望着那钻戒,想起她第一眼看到它时的那点温暖,她的眼泪差点涌上来。
而现在,那点温暖就成了她最尴尬的事。
她有什么资格,以为司少帅会向她求婚?
哪怕他说过要帮她退亲,他也从未想过娶她。
关上保险箱,顾轻舟再也没想过那只钻戒。
她甚至想拿去卖了!
只是她暂时没有门路。
从那之后,她又有一段日子没看到司行霈了。
偶然去趟司家,除了老太太,也没见过司家其他人。
到了月底,霍拢静给顾轻舟打电话,说:“明天是我的生辰,我阿哥说邀请你和洛水到家里来玩。”
“好啊。”顾轻舟笑道,“我明日一准去!”
而后,洛水也打电话给顾轻舟,问她:“轻舟,咱们给拢静送什么礼物啊?霍家什么都有。”
“正是什么都有,所以送什么都无所谓啊。”顾轻舟笑道,“你打算送什么?”
“不知道,我们见个面吧,去圣母路的那家咖啡店碰面,可好?”颜洛水道。
顾轻舟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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