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生,你是认真的吗?”傅元君的声音略略颤抖。
“什么?”程奕生望见她忍泪的眼睛,语调忽地轻柔下来。他摸着她的头,用动物间最本能的方式靠近她,轻轻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喃喃:“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们会出去的……”
“不是这个。”傅元君摇头。
程奕生愣了几秒,哑然失笑。他将她搂得更紧了,语气里也带上了笑意。
“既然要死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傅元君听见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秒,许多年前印入她脑中的画面再次开始运转,傅鹤安满目担忧的神情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眼泪终于决堤。她紧紧抱住眼前的男人,关于父亲母亲的记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程奕生慌了神,不知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话,他想抬起左手抱住她,却被傅元君阻拦。
“你别动,”她的鼻音十足,已经哭成了泪人:“你的左手别乱动,我只是……我哭一会儿就好。”
胸前已经湿了一片,程奕生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他轻声道:“你答应嫁给我了?这样即便死在一起,也不逾越了。”
“混蛋……”傅元君低声呜咽,然而却连哭声都带上了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傅元君止了哭,不好意思的抹去泪水,拿着蜡烛先一步往前走。
半截蜡烛已经燃了三分之二,只剩下很少一部分还在燃烧着。痉挛般跳动的烛光下,傅元君的身影越走越远。
程奕生望着自己忽然空了的怀抱,没由来的感到不安。他十分担忧的抬脚跟上。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及刚才的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满达的历史。
傅元君终于将关于灵慧的所有事告知了程奕生,包括自己母亲的那部分。
古来英雄爱美人,灵慧君也不例外。
“如果他不把我娘的骨头做成骨笛,也许芸生堂,我爹和子楠,他们就不会死。”傅元君边走边道,语气里满是怅然。
“说起傅子楠……”程奕生好奇问她:“傅子楠也跟满达有关?”
傅元君点头。
傅家很少提起这位大少爷,因为傅子楠是个傻子。他们几乎抹掉了他的存在,所以连他的死都惊不起一点尘埃。
万物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如今回头去看,只剩悲哀。
“别太难过了,”程奕生说:“即便没有骨笛,也还剩戒指,大护法为躲灵慧位置如此不折手段,他也会有别的更残忍的方式。”
“每一次更迭都会伴随着流血,也许我们该庆幸受到伤害的是我们,而不是别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程奕生说这话时眼里有光闪过,像一颗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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