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张家巷不远处的义庄原是江北最大的官家义庄,后来出了事,逐渐败落,横死、身份不明的人也不往那儿送了,义庄渐渐消失在人们眼中。
直到守庄的老头死了,义庄算是彻底荒废,再无人烟了。
这地方从前是停放死人,本就不是个吉利地方,现在更是不可能有人闲着没事去那里溜达。这样的义庄半夜传出声音,为什么?
“是怎样的声音?”傅元君问。
“不大好说,”老板支吾道,“嗯嗯嗯的,像有女人在哭,不过那声音......”
那声音实在一言难尽。
老板不好开口,两人猜了个大概。第四名死者生前曾遭受侵=犯,如果义庄真的成了地下青=楼,有些奇怪的声音传出来也并不奇怪。
谢过老板,两人又朝着义庄而去。
“老板瞌睡变多了,是曼陀罗的缘故吧?”傅元君问他。
程奕生身为赤脚大夫,对药草毒物的药性势必有一定的了解。事实上他很了解曼陀罗这种外来毒物。
“是,曼陀罗花田虽然在张家巷后面,和张家巷有一定的距离,飘到寿衣店的花粉不多,不过他整日待在那里,一定会受影响。”
“这些花的用处难道是为了让周围的人陷入浑噩的状态?”傅元君疑惑。
可是解释不通,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义庄本就荒废多年,无人靠近,为何要多次一举,难道为了保险起见,才用这种花毒让周围的失去注意力?
程奕生也皱眉,尚未想请此举的用意。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搅乱两人的思维。
“这些花的用处,是混淆视听,嫁祸他人。”
舟无岸一身玄色长袍,依靠在路边的金桂树杆上,面色下有神的双眼正盯着两人。他们不知他是何处出现在那里的,尾随他们而来,还是本就在那里。
但是很显然的,他在等他们。
“是你?”程奕生望着那双眼,眉头不断紧锁。
舟无岸的望向他的眼神带着轻蔑和不屑,他能很轻易察觉到那时一种敌意。可他不明白这份敌意从何而来。舟无岸,他并不认识。
“兔子,又见面了。”舟无岸无视程奕生,自顾走到傅元君面前,桀骜神气的样子自有一番风采。
“你在这里做什么?”傅元君心有防备。
“嗬,”舟无岸望着她轻笑,扭头望向程奕生,笑意里的蔑视更加明显。他说:“跟你一个目的。”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傅元君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觑一眼他手上的戒指,道:“你为什么对件案子这么上心,以及......你是谁?”
为什么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仿佛是猜透了傅元君心中所想,舟无岸笑道:“夫君生来难看,只好躲躲藏藏。”
占了口头便宜,他好笑的看着傅元君气得涨红的脸,道:“玩笑话。我上心是因为......我是怡红楼的老板。”
两人一愣,程奕生愕然开口:“怡红楼的老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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