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救了……”“够了。”沈熠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冷睇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一挥袍袖喝道:“这是她自己选的结果,没有人逼着她,如今正值内忧外患之际,你身为皇子,更多的应该好
好考虑一下怎么为国为民分忧,而不是将精力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不必再提。”
“父皇!”
“朕累了,你若无他事,就退下吧。”沈凌清好像在说什么,却见卓成站在沈熠身后拼命地摆了摆手,沈熠亦是一脸漠然神色,根本没有再谈此事之意,无奈,只能咬紧牙,垂首道了声“儿臣告退”,躬身退了
出去。直到目送着沈凌清的身影消失,听着他的脚步声也远去了,沈熠的脸色突然一阵惨白,再也禀不住那口气,坐下伏在案上剧烈地咳了起来,气息急促和凌乱,方才的沉静
与神气早已不见。
“圣上……”卓成担忧地扶着他,皱眉道:“您这又是何必呢?您本意是为了清王殿下好,却又偏偏让误解了您的好意……”沈熠摆摆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摇头道:“你不懂,他是朕的儿子,知子莫若父,朕了解他,就算现在他暂且屈服,以他的脾气,等朕归西之后,他一定还会在想办法把
人弄出来的……”
“那圣上又何故要这么做?”“人他迟早都会弄出来,但现在绝对不行,眼下承国和青髓关系微妙,他稍有行差踏错,就会给朝臣落下话柄……不过,朕不仅了解他们,还了解他的几位兄长,等这波势
头过去了,朕走了之后,你以为他们这帮兄弟能容得下青髓一直这么逍遥下去?”
卓成想了想,试探性道:“圣上的意思是,青髓迟早要为今日的选择付出代价,待青髓臣服于我承国,不再敌对,届时清王殿下再想要娶青髓公主,就顺理成章了。”沈熠没有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眯起眼睛看了看殿门,若有所思,“清王素来性格鲜明直接,做事不喜欢瞻前顾后,这一点是好,也不好,朕知他懂他,可容忍他这般任
性,可今后若换成了一个不懂他、不能容他的人,他这脾性必要吃亏,所以朕必须要趁着现在,挫一挫他的锐气,磨一磨他的轮角,让他能沉下心来,深沉谨慎些。”
卓成听了不由得连声叹息,“圣上龙体欠安,还要为这些事操心,连老奴都忍不住要心疼。”
“呵呵……”沈熠摇头一笑,摆了摆手,在卓成的搀扶下站起身,往里面的寝殿走去,“朕时日无多了,趁着朕现在还有一口气,只能尽力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卓成惶恐,连连摇头,“圣上言重了……”“好了,都已经这时候了,你也就不必再安慰朕了,朕的身体状况朕自己了解。”沈熠倒是坦然,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病体残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朕现在唯一担心的
,就是朕走了以后,他们这帮兄弟……”
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沉了沉,变得严肃,“那个逆子怎么样了?”
“在天牢,裴将军特意派了左骁卫的人守着,这几日还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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