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面容,与十一年前最后一别之时几无不同,若一定要说有什么差别之处,那便是如今的隐觞玉的眼角眉梢多了一抹沉淀与沧桑,少了沈尧涵的明媚与温和。
“二……”沈延澈张了张嘴,一句“二哥”在喉间来回转了好多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下意识地摇头,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两步,“不对,你不是!”
话音落,他腰间清绝剑出鞘,直指隐觞玉,剑气凛凛,“你不可能是他!”
隐觞玉倒是不恼,只是垂首的时候,嘴角掠过一抹无奈笑意,轻声道:“这柄剑,你还带着。”
沈延澈又是一愣,垂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不知如何应声。
“坐吧。”隐觞玉的语气和嗓音不变,又轻轻说了一声,而后抬眼看着沈延澈弯眉一笑,“你不是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吗?坐下,喝杯茶,随便问。”沈延澈有些迟疑,可是隐觞玉的嗓音似乎带着一种无法抵挡的诱惑力,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收起清绝剑,缓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看面前的杯盏,定了定神,深吸
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隐觞玉动作一滞,面上始终带着一丝浅笑,“你问的是,哪一个为什么?为什么变成隐觞玉,还是为什么要杀桑梓姑娘?”
沈延澈摇摇头,“为什么不杀我?”顿了顿又道:“你明知道,我是来杀你的,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隐觞玉像是听到了十分幼稚的问题,面上却没有气恼或是不耐烦,“为什么,因为你是我七弟。”
说着,他突然长叹一声,语气满是惋惜,“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她的身份,就不会是今日这局面。”
沈延澈依旧摇头,“你一天是大邱的王爷,我一天是承国子民,你我之间就只能是仇敌。”
闻言,隐觞玉眼角的笑容终于僵住,虽然很快又恢复笑容,却笑不及眼底,“你我兄弟十一年未见,不要先好好叙个旧吗?”
沈延澈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已然默认隐觞玉的提议。
洛邑皇宫,容峫正半躺在龙榻上,半眯着眼睛,听着堂下的丝竹管乐之声,表情很是享受,嘴角的笑意却渐冷。
身边的侍卫压低声音道:“情况就是这样,皇上,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承国的王爷……”容峫连连啧嘴,“承国的王爷竟然也找到洛邑来了,我大邱近来好热闹啊。”
那侍卫颔首道:“先是承国郡主,后是祈璃太子,现在是承国澈王,皇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容峫微微摇头,“皇华那边不用太担心,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他心里清楚得很。至于那个尘飖郡主夜卿凰……”他拧眉沉思片刻,“她的出现倒确实有
些奇怪,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简直是将我这大邱皇宫当作嬉戏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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