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就像一根稻草那样,立即就被上岛樱花这个溺水者紧紧抓住了。
她是真无法接受嘎拉的建议,要在她面前直接把山泉西木的脑袋砍下来。
尽管在金三角,她被李南方委任为岛国最大的毒枭时,也曾经发誓要挑起肩膀上的重担,为男人尽可能赚取更大的财富。
只是她骨子里,依旧是受岛国千年文化影响的传统女人,习惯了逆来顺受,竭力去伺候好男人,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她可以坐这只需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人脑袋落地的高度。
所以哪怕她明知道山泉西木给组织上带来了很大的损失,罪当该死,但还是迟迟不敢下这个命令。
偏偏嘎拉逼迫的又很紧。
她也知道,嘎拉心中有多着急。
外面那么多手下看着她呢,如果她这次不能立威,以后再下达任何命令时,就不会再管用了。
说不定,那些人在看出她只是个优柔寡断小女人后,会心生叛逆,觉得她根本没资格给大家当老大——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可是真让她下令,她真不敢啊。
就是在她内心极度彷徨时,响起的铃声无疑就是根救命稻草,伸手抓起手机,飞快的扫了眼嘎拉,轻声说:“我、我先接个电话。”
她能看出,心焦的嘎拉这会儿再看她时的眼神,已经变了。
少了以往的尊敬,多了一丝轻蔑。
嘎拉就是一条豺狼,他可以绝对服从贺兰小新,和李南方。
盖因那俩人都是杀伐果敢的凶人,由不得嘎拉乖乖听话。
但当他终于看出上岛樱花只是个软弱的小女人后,那种被凶人压在骨子里的桀骜,就会泛滥,生出很正常的轻蔑之心。
这次只是轻蔑,那么下次就能有违逆之心了。
自古以来,至高无上的权力,就是人们争相厮杀竭力争取的。
看清嘎拉眼神里隐藏着的轻蔑后,上岛樱花的心儿,猛地跳了下。
她知道,她绝不能再犹豫了。
不然,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丧生在某些意外事件中。
可如果让她马上下令杀人——唉,还是先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吧。
上岛樱花低头看向手机。
眸光落在屏幕上的一刹那,上岛樱花彷徨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眉梢眼角微微仰起。
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就没谁能伤害她!
始终紧紧注视着她的嘎拉,也敏锐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就觉得她在瞬间就变了个人那样。
刚才,她还是个逆来顺受只懂得躲避的小女人,这一刻却像个傲世万众的女王,浑身都散发着凛然不能侵犯的霸气。
“谁给她来的电话啊?”
嘎拉心中腾起这句话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接着,就有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
从没有过的恐惧提醒他:“你这段时间太骄横跋扈了,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这是愚蠢的取死之道啊。”
上岛樱花夹杂着惊喜的颤音,在嘎拉低头自我反省时响起:“您、您好。李、李君。”
“果然是他。”
听到“李君”这个称呼后,嘎拉的心,再次砰地大跳了下,额头汗水淌在了眼里,咸滋滋的很难受,却不敢伸手去擦,只是暗中大呼侥幸,幸亏能及时摆正心态,不然将会死的很惨。
刚知道小姨要调教自己,打定主意要趁机狂吃她豆腐的李南方,心情不错:“樱花,最近怎么样?”
“很,很好,我很好。”
上岛樱花双手捧着手机,弯腰垂首,激动的说道。
“那就行,等我有空了,就会去东京看你。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在你那边住一段时间。”
“真的吗?”
上岛樱花狂喜之下,说话的声音里,都带有了丝丝的哭腔:“您、您什么时候过来?我等您,我等您!”
说是有空去东京看望上岛樱花,就是李南方随口一说罢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不但死心塌地的做他女人,逆来顺受的,又为他打理岛国的毒品生意,也算是有功之臣了,那么在忽然想到她后,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句,随口说要去看她,也算是口头嘉奖了。
至于什么时候去,那得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啊。
他什么时候有空?
鬼才知道。
男人哄女人的话,她也会信。
李南方无声的晒笑了下时,刚要说出“看看吧,我尽量安排”这句敷衍话时,某根心弦忽然动了下,眉头皱起,淡淡地说:“元旦过后吧。不过,我会安排马刺近期去一趟,代表我去看望你。”
他现在太忙了。
元旦过后都不一定有空的。
但就算再没空,他也必须去趟东京了。
因为他能从上岛樱花的激动声音中,听出她当前有多么的彷徨。
她可是岛国当前最大的毒枭,手下小弟上万人,每天毒品的交易额,都在数十上百万美金左右,可以说是岛国地下最有权力的女人,杀个把人就和吃豆腐那样简单。
既然这样,那么她为什么还会彷徨,没有黑帮老大该有的霸气呢?
这只能说明,她手下那帮人,很不服管教。
包括被派去辅佐,保护她的嘎拉等人。
他很为给上岛樱花打这个电话,而感到侥幸。
如果等他忙完手头事,再想起这个女人时,她说不定已经香消玉损了。
先安排马刺过去看看,就是去震慑那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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