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正闪着嗜血的红色流影。
见状,李氏几个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只得用沾了洋葱汁的帕子,偷偷抹泪,佯装一副伤心的样子。
生怕四爷觉得她们不够诚心似得。
郭氏也跟着抹泪做样子,心里却一脸震惊。
这,和她想要的不一样啊!
四爷低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女人,收起了一半的戾气。
他在床边坐下,温和地问若音:“身子可还不适?”
若音拽着四爷意料一角,可怜楚楚地道:“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快天黑时,吴大夫就说我的胎位有些不稳,要去抓药,可我还没来得及吃药,就已经见红了。”
四爷给若音垫了个帛枕在腰间,又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沙哑道:“乖,不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还年轻。”
“可我心里还是好难受,她毕竟是一个小生命,万一是个小格格呢。”若音知道四爷想要她生个格格,便故意这么说。
然后,她还继续添油加醋地道:“我见红时,柳嬷嬷抓了个内奸,说那个丫鬟在我被芯里放了麝香香囊,所以,爷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四爷才来,不懂情况。
现在听若音这么一说,原本就阴冷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毒起来。
冰冷的墨瞳,瞬间变成一道锋芒的冰凌,直直扫向柳嬷嬷,问道:“可有此事?”
“回主子爷,确有此事。”柳嬷嬷跪下回。
“把人带来!”这是要亲自审问了。
柳嬷嬷叹了口气后,道:“那个丫头罪该万死,主子见红后知道是她,已经把她杖毙了,现在就在柴房躺着。”
四爷一听,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
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有复杂的黑色流影。
“当时我听那丫鬟说,是郭妹妹让她放的麝香,同时我又腹痛难忍,一个气不过,就让人把她给杖毙了。”若音说着,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四爷:“不是爷教我的么,奴才不听话,打死一个是一个。像这种害我小产的,就是打死了,我都不解气,呜呜呜......”
说完,她便伤心的嘤嘤啜泣。
而之所以把小青杖毙,一是小青本就该死。
二是能死无对证。
三是为了在正院以儆效尤。
四爷只觉得心尖上抽着疼,转头就凌厉地扫向郭氏。
郭氏本来还一脸懵,使劲朝吴大夫使眼色的。
被四爷这么一扫,双+腿直发软,心虚地跪下了。
说的好好的,福晋是假孕,怎的这会变成小产了?
“四爷,奴才是冤枉的啊,您要替奴才做主啊!”郭氏道。
柳嬷嬷则把那只金镯子,和几只香囊,用托盘托着,递到四爷面前。
“主子爷,这只镯子,就是郭格格头回侍寝时,福晋赏赐给郭格格的,却在内奸小青的包袱里找到。而且,小青也招供了,说这香囊就是郭格格让她放在主子被子里的。”
“郭氏,你还有什么话说!”四爷沉声道。
“四爷,奴才真的是冤枉啊。”郭氏跪在地上哭泣。
若音则小可怜似得拉了拉四爷的衣角,正准备说话。
李氏就插嘴了:“依我看啊,爷让人搜搜郭格格的屋子不就知道了。要是这锦囊是她弄得,这种布料和材料,说不定她屋子会有。”
闻言,若音便没说话,只是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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