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袅耸肩夹着手机,把小东西拢近了些,“小家伙胆子有点小,我多抱一会儿,先挂了。”
张江瑜一愣,几乎脱口而出:“行,那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抱着幼犬的江袅才后知后觉地回味出一点不对劲。好像张医生完全可以不管这事……怎么这就又参与进来了?
来不及多想,一人一狗就到了宠物医院门口。张江瑜那身白大褂还穿着,手机揣兜,快步走去给江袅拿行李箱:“箱子我来拿,你抱着它就好。”
“大家长”的入微关怀一如既往,江袅点点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一句:“辛苦了。”
张江瑜动作一停,抬头在她脸上足足盯了三五秒,仿佛听到了什么莫须有的传闻。
“呜汪汪!”狗狗的叫声从江袅怀里传出,两人的视线又同时放在了那团白色小东西身上。
“要进来赶快进来,别堵在门口……”一位四五十岁的阿姨推开玻璃门出来,对这两个在原地半天不动弹的两个人骂骂咧咧道。
江袅:“……”
张江瑜:“……”
两个人一个待惯了私立医院,一个从小受家庭医生服务,显然没有做好自己会在公立的宠物医院门口被当众指责的准备,沉默地不约而同地一左一右走进去。
宠物医院内部装修很温馨,粉粉绿绿的,狗狗的叫唤声不绝于耳。前台的小姐看到医生模样的男人,小跑着拦住他:“这位先生,你这么进来不太合适吧。”
“哦,贵院有禁止宠物主人穿白色制服来医院的规定吗?”张江瑜微微一笑,那神情就像在讲什么民族大义的事。
前台小姐神情一滞,磕磕巴巴:“没、没有。”
然后,张江瑜的视线就转移了,他轻轻拍了一下江袅的肩膀,护着他走看起来绅士又贴心:“走吧。”
那一刻,江袅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嘴角忍不住翘起。张江瑜他正经是正经,但…似乎不在正点上。
给狗狗做检查前,江袅举着它轻声细语地对话:“乖,不要怕,我们检查一下身体,不会有事的。”说完,她解开包了小狗一路的衬衫。
张江瑜立在边上神色不大自然,总觉得在她身上看到了四年前哄小孩子的自己。
白色的幼犬,看着像拉布拉多小时候,但比拉布拉多毛色白很多。比较符合中华田园犬的特征。
“这狗叫什么名字?”兽医推着眼镜问两人,目光绕到一起来的张江瑜身上,盯着他白大褂上的医院标识看。
江袅把几分钟前“挂号”付钱时说的话又重复一遍:“不清楚,它是我捡的。”
巧的是,话音刚落那只小可怜“嗷呜呜”讲了两三声,苦巴巴的大眼睛望向江袅。
水汪汪,可怜兮兮,江袅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揉了一把它的小脑袋,眼神充满温情和安慰。
“哦好,我先给它做个大致检查。”兽医起身时提醒,“一会儿别忘了去缴费啊。”
“知道了。”江袅抬头环顾一圈诊室里面的装潢。这医院看着不穷啊,宽宽大大,怎么一副急着催债很缺钱的样子?
小东西像是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在医生靠近之前讨好地贴着江袅的手心蹭了蹭,发出奶声奶气的“嗷呜呜”声。
比人还会看眼色。张江瑜扫过去一眼,顺着它乱糟糟的白毛撸了一把。
会卖萌的小奶狗交给了医生。江袅合上门出来,望见被冷落在角落的行李箱,颇有那么点孤单的意味。接着,白大褂的一角映入眼帘,张江瑜就站在箱子边上。
走廊很宽,抱着狗的行人来来往往,犬吠声夹杂着脚步声没个停歇。江袅选择蹲下来,刚拿出手机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不是不回来了?”
她抬头看过去。张江瑜抱胸靠在淡粉色的墙上,那语气不像质问,眼尾,像是赢了一个赌气性质的比赛,眼尾上扬,若是再细细地品品能察觉出一丝轻佻。
江袅先是给了足足半分钟的沉默,然后低头看看左手上的衬衫,声音发哑:“南方大暴雨,我提前请假回来连着端午假歇了。”
被她这么一说,张江瑜记起前两天收到的有关“南方多地强降雨”的天气预报通知。他一直记得小姑娘最讨厌电闪雷鸣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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