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依旧趴在马上,有人招呼着让她下来。
张月鹿偏过脸,望着来声处,无奈又是一副弱唧唧的哭模样。
“我没力气了,动不了了。”
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顿时惹来满堂轰笑。
所以,英勇什么的,果然是一时意外,这娇弱弱的小样儿,才是她嘛。
“那我扶你下来吧。”
有男子对她刚才的举动有了些许好感,加上那绝色容颜的确是勾人,男子鼓足了勇气,打算来亲近了。
但殷锐快走两步,抢先来到了张月鹿的旁边。
“我来吧。”
他伸出了手。
张月鹿看着,满心欢喜。果然,表现出自己的武力值,就是对的。瞧瞧,这凶巴巴的人,转眼就对她释放善意了。
她努力地抬起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上。然后,就不动了,巴巴地看着他。
说了啊,她真的没力气了,动不了了。
殷锐瞄了瞄那不过他大掌一半大,酥酥软软就跟奶油做的小手,再看看她一脸坦然地就等着他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玩味,将她从马上给抱了下来。
她就像是全身没长骨头似的,被抱下来了,就往他身上贴。
鉴于她之前吐在他身上的呕吐物,哪怕被处理了但依旧有残留,那股淡淡的酸臭味,应该是一直存在的,但是她一靠近,他愣是闻到了一股馨香。
那是属于小女人的味道。
他的内心该是没有波澜的,可是年轻的身子却不受他控制地起了淡淡的热意。
尤其她贴得太近,隔着衣物,却不妨碍他血气方刚的身躯感受到她一身曲线的玲珑。而她白得仿佛能反出光来的小脸上,也是飞上了两抹淡淡的红霞,透出诱人的羞涩来。
他身上的热意,就更盛了。他赶紧伸手,稍微推了推她。
但她立刻惊呼,小手拽紧了他的胳膊。
“别别,我真没力气了,你好人做到底,抱我去车上,好不好?”
那巴巴地看着你的样子,纯良地简直跟只小狗似的。
饶是他郎心似铁,这一刻,都没狠下心去拒绝,反倒是扶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背上。
“你不是坐车会吐吗,我背着你走吧。”
“哇,真的吗?”她的声音里透出显而易见的惊喜,也并不客气,直接将娇躯贴上了他的后背,“好啊,好啊,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情我愿,这么好康的事,碰上了,必须要抓住不放啊。
被她救下的女知青,三三两两地开始道谢,不过口吻里都带出尴尬,张月鹿也只是“嗯”了几声,没刻意去活跃气氛。
等所有马车规整完毕,一行人重新上路,殷锐控制着脚下的步伐,刻意地慢慢落在了大部队的后头。
眼瞅应该无人听得见他们的对话了,他装作无意地开了口。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嗯?”她发出轻轻的鼻音,透着娇气,也似乎是带着迷糊。
“是说你拦马。”
“噢。”张月鹿想了想,考虑到原身的弱鸡属性,就补充道,“其实我不厉害的,拦马真的是意外,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这样。”
“那还是厉害。”他继续夸她,“原本看你的样子,觉得你肯定没干过重活,这下了农村,怕是会干活干得累死,但现在——”
他猛地顿住了,没有往下说,而是调动起全身的感官,去感受她的反应。
任何人,死过一回,必然会对死亡敏感的。他刻意提到了“累死”两个字,但后背挂着的身躯,依旧是娇软的,没有半点的紧绷。那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也是软软地挂着,没有半点异常。
如果她真的是死过一回,又重新来过,就绝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因为,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一度登顶如他,对于自己的死亡和再生,也是花了好大的心神才消化完毕。她一个早死的姑娘,绝对不该如此镇定。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她的变化,兴许是多重因素影响下的阴差阳错,又兴许,还是他这只重生的“蝴蝶”引起的“蝴蝶效应”。
想想,他很快自然地把下面的话给接了上去,“但现在看,我不该小看你,你有很大的潜力!”
张月鹿立刻高兴地笑了。
她就喜欢别人夸她。
“谢谢,你人好好哦。”
那语气娇憨的,就跟个小姑娘似的,透出一股天真无邪的意味来,又阳光透彻得不含丝毫阴霾。
而这,几乎要刺疼久处黑暗中的他。
殷锐,这位大佬重生的老男人,突然难得地在心里浮现了丝丝羞愧。
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干嘛要冲一个小姑娘耍心机。就算这丫头身上有什么秘密,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就是了,两不相干,何至于如此?
他抿了抿唇,脸上重新散发出冷意,开始沉默不语。
但趴在他肩头的张月鹿,心里则是唱起了大戏,高兴极了。
“小七小七,听到了没,听到了没,我被夸了呢?”
小七:“……”
“不解风情的家伙,这时候你应该换上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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