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也都吓得呆住,林秀秀的后脑勺正好撞在一块尖石头上,这会子已是满地的血,人肯定是没了。
来的路上,林秀秀还盼着将来要回城的,如今刚下到乡下第一天就摔下车死了,像书上说的那样客死异乡,真惨呀!
宋安此时脑子已是一团乱麻,他看着面前一脸惨白的年轻少女,心里无比愧疚,要不是因为他开车出神,这姑娘也不会掉下车,她还这么年轻,绝对不能死。
想到这,他急忙抱起林秀秀要去找村里的土郎中给她医治。
凌芳觉得头痛欲裂,似有人拿锤子狠狠敲了她的头,痛得她倒吸了几口凉气,恰巧又袭来无数的记忆,挤得她脑子都要炸了,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事实,原本在二十一世纪病死的她又活了,她穿越在了七十年代,一个十九岁,叫林秀秀的女知青身上。
耳边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想叫他们别说了,入眼,便见到一张年轻男人的脸,看到这张透着熟悉的容颜,她猛的一惊:“宋、宋先生?!
面前的男人二十年来岁,星眸俊目,轮廓分明,十分年轻俊秀,然,凌芳就是认出来了,他便是前世那个资助她多年,让她走出一个又一个人生困境的恩人——宋先生!
听到她的声音,宋安要起身的动作顿时停住,看向怀里的人,见她瞪大眼睛盯着他,脸上有惊有喜,眸中有感激也有泪光,觉得有些莫名,又有些奇怪,“你没事了?你怎么知道我姓宋?”
村里开拖拉机的司机病了,他又跟司机学了一阵子,大队长就让他来接知青,他接了人就走了,根本没和他们说一句话,也没告诉他们他的名字,这位叫秀秀的知青,是怎么知道他姓宋的?
凌芳正准备说话,白芬芳走了过来,“秀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刚吓死我了。”
知青们也都松了口气,都说林秀秀命大,从车子上掉下去,流了一地血竟然也没事。
只有凌芳知道,真正的林秀秀已经死了,而且她并不是意外从车子上掉下去的,是有人把她推下车的,那个推她的人就在这些人当中,当时离她最近的人……
“你是怎么开车的,刚刚要不是你把车开得险些翻了,秀秀也不会意外从车上掉下去,好在秀秀没事,要是秀秀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吃牢饭吧!”白芬芳指着宋安怒冲冲的指责起来。
“这乡下地方的人呀就是没用,连个破拖拉机也开不好,颠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不说,还差点翻车,真是废物点心。”另一个女知青王春丽一边揉着颠簸时被撞伤的肩膀一边嘲讽道。
周华东向前将林秀秀从宋安怀里接了过去,“你还抱着秀秀不放干什么?是不是看秀秀长得漂亮想占她便宜?我告诉你,你这穷乡下的穷农民就别想癞□□吃天鹅肉了,秀秀是不会看上你的。”
王春丽见周华东抱了林秀秀,两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白芬芳则撇开了头。
我看不上宋先生难道会看上你?凌芳挣脱周华东下了地,可是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直朝地上栽去。
宋安眼疾手快向前扶住了她,抱起她往村里的土郎中家跑去。
周华东想去追,可宋安跑得太快了,一会儿就没影了,只得啐了一句脏话,作了罢。
知青们见开车的跑了,又是在半道上,初春的天儿还带着寒风,实在冷得紧,便问谁会开车,却没有一个人会,只好怨声载道的等着宋安回来。
“郎大叔,她咋样了?”宋安见老郎头诊治完,赶紧走向前询问。
老郎头五十岁上下,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穿着粗布麻衣,脚上也是一双草鞋,他一边把袖子放下来,一边答:“伤口足有三寸宽,整个后脑勺都肿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重的伤,老二啊,这人是你伤的?”
“她是城里来的知青,队长让我开拖拉机去接他们来村里,路上太颠了,把她给颠下去了……”宋安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老郎头摇摇头,“这也怪不得你,你也别太自责了,这姑娘是个命大的,那么重的伤,就是个男人估计也活不了,她却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而已,有句老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她估计是个有福气的,好好调理个把月会好的。”
宋安看向床上一脸虚弱昏迷着的少女,睫毛又长又翘,鼻子挺秀,长得极其好看,又一身娇弱,却因为他遭了这么大的罪,他一定会承担起这个责任来的。
凌芳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又黄又旧的麻帐,发黑的木头床架,身下也是硬板床垫着稻草,再铺上一张洗得发白又打着无数补丁的床单,不过墙壁倒是青砖的,而且很新,像是新盖起来的。
她坐起来,头还是有些晕,为了避免再次晕倒,她没有下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并消化她穿越到七十年代遇到恩人的强大信息量。
突然,木头房门被推开,发出叽哑的响声,她睁开眼睛看去,是白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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