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李乡长笑眯眯道:“咱们这儿条件是很艰苦,明天我让乡亲们给几位老师送几床新弹的棉被,让老师们晚上能睡踏实点。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们。”
“嗯。”黎川起身,一路送乡长到门口。
同来山村支教的林晓茵抱着书本,突然从门外跳进来,“哇”地一声,打算吓黎川。
然而男人只是淡淡扫她一眼,一言不发回到自己座位,开始给学生批改作业。
由于山村条件有限,洗漱困难,同来的男生都变得不修边幅,唯独只有黎川,每天坚持去厨房烧水洗澡。他每天都会换一件干净衬衣,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清爽,在那些蓬头垢面的孩子面前,他就像一支气质清冽的白栀子。
从他身边走过,连他带过去的风里都仿佛有一种令人心神荡漾的清香。
黎川坐在简陋的办公桌前,手里握着红笔,头微垂。
从侧面看他,男人的喉结、挺拔的鼻梁以及浓密的长睫,都成了吸引姑娘的大杀器。
黎川被成为黎神,主要是因为他一路开挂的学习生涯。高中被清大破格录取,21岁已经研究生毕业。除此之外,他颜值也不俗,不仅女生暗恋他,也有男生对他表过白。
林晓茵拉着板凳坐到他跟前,用手撑着脑袋,跟他说:“黎神,你刚才跟乡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您也太小瞧人了吧?我高中的水彩画可是拿过少年宫一等奖的。明天,我也要跟你们去。”
闻言,黎川握笔的手一顿,扭头看她,“你不能去。”
黎川的语气突然冷下来,神情也很严肃,与他刚才和李乡长谈话的和气完全不同。
林晓茵长得漂亮,家里条件也不错,这次来支教,也完全是因为黎川。
前世,林晓茵倒追了黎川十几年。黎川已经很明确告诉她,不会离婚,也不会再娶苏秦之外的任何女人,可林晓茵铁了心,表示只要她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弃。
黎川在南大授课,而林晓茵也留在南大任教。
林晓茵化了妆,身上香水味浓烈。她眨着眼睛看黎川,问他:“为什么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我累,对不对?黎神,你放心,我没问题的。”
经历了前世悲剧的黎川,已经不似前世那般,待人待事都以温和态度处之。
“林同学误会了。”他直接皱了眉头 ,说:“你虽然是女人,但我们任何人都没有义务照顾你,迁就你。请林同学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试图拖人后腿。”
女孩眉眼弯弯,竖起两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不会拖大部队后腿!”
“呵。”重生之后,黎川仿佛变得没了耐心。
他想起学生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居然脱口而出:“会不会拖后腿,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话虽然难听,但他希望自己可以给姑娘留下一个很坏的印象。
在林晓茵心里,即便黎川不喜欢管闲事,总是与女同学保持距离,但他待人却很彬彬有礼。她显然被黎川嘴里突然爆出的“粗口”吓到了。
这是N年后的流行网络用语,被黎川现在说出来,成了打击女孩的最强有力的话。
女孩眼眶顿红,嘴一瘪,捂着脸哭出来。本来以为黎川会安慰她两句,却没想到男人直接丢下修改了一半的作业,起身出去了。
男人已经离开办公室,女孩也不哭了,揉了揉红肿的眼眶,看着黎川离去的方向,紧咬嘴唇。
……
第二天中午。
李乡长带着人背着背篓来了学校,帮着黎川和章程背东西。
黎川带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其它的,都是给学生们用的颜料和画纸。
他们清点好东西,准备上楼时,林晓茵穿着厚底长靴,挎着一只名牌单肩包从宿舍冲出来,老远对他们挥手:“等等等等,黎老师章老师,等等我,我也去!”
林晓茵跑出来,在他们跟前停下,喘了口气,挺直腰板抬眼,盯着黎川下巴:“黎神,我也去,真的,我保证不会拖后腿!我心里一定有……逼数!”
黎川和章程对视一眼。
章程把黎川拉到一边,问他:“哥们,您怎么回事儿?这还没救出一个,又给他们送进去一个?你没跟她讲,那个村子的情况啊?”
“我讲,她会信?”黎川抬手揉了揉眉心。
李乡长看了眼林晓茵,又去看黎川和章程,问:“咋?林老师也要上山?林老师您又不会画画,您上山搞啥子?”
林晓茵挺了挺胸脯,本就穿着低胸心领毛衣,胸脯一挺,那团白的跟着一晃。
她说:“谁说我不会画画了?我的画拿过奖好嘛。”
李乡长看得眼睛直,连忙又把目光撇向黎川:“黎老师,您不是说,其它老师没有绘画功底吗?”
黎川转回身,看着林晓茵:“山路崎岖且长,豺狼野猪山中横行,林老师一个女孩不怕吗?”
“我不怕!有你和章老师,再说了,还有乡长呢,我怕什么?”林晓茵看向乡长,眉眼一弯笑道:“是吧乡长?”
李乡长认为多一个老师也好,指不定就能缩短孩子们的课时,可能不到一个星期就能教完了,也就让她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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