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悄无声息的‘东西’以致到后来慢慢发酵, 蔓延在他心里永远留下了抹不掉的印记。
这个世界上最难控制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两个人就那么在文娱室坐了很久,坐到脖子都僵了,苏苒也没有告诉他,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分开回楼上前, 他拉她起来, 站在洒着月光的窗前,眼神深晦对她说:“有没有吃饭?”看她这幅样子,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吃过饭?
如果不吃,是不是又要像之前那样,因为不好好吃饭突然晕倒。
摇摇头, 脑袋里身体都是空空又晕晕, 眼睛又因为刚才的哭,干涩酸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要虚脱一般, “没吃。”
“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饭。”松开她的手, 先往外面走。
她看了看他的背影, 眼神有一刻的晃动,随即默默跟上。
厨房还是那个佣人在收拾东西,看见靳泽进来, 立刻就笑着巴结道:“靳少,是不是饿了?”
“还有饭菜吗?”
就算没有, 佣人也不会说没有, 如小鸡啄米地狂点头, “剩的饭菜是没有了,但是我可以给你现做,你想吃什么?”
靳泽回头,问向跟在身后的女人,“你想吃什么?”
苏苒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让她彻底倒尽了所有胃口,不过她不能垮,垮了她就什么都做不了,干哑着嗓音说:“蛋炒饭。”
靳泽点头,转而对那个佣人说:“给苏老师做一份蛋炒饭。”
佣人愣了愣,这才发现靳少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她还以为靳少今天晚餐没吃饱呢!
放下手里的抹布,去洗手池洗洗干净手,为那位苏老师做蛋炒饭。
炒饭不用多长时间,何况还是一人份的炒饭。
很快地,佣人把炒好的蛋炒饭端到长桌上,说:“靳少,炒好了。”
靳泽看了眼飘着香气的饭,对佣人说:“你先出去,我和苏老师有点事要谈。”
“哦,好的。”佣人不是傻子,赶紧自觉地退出去。
苏苒则闷着头坐下来,拿勺子一口一口吃饭。
整个人看着精神状态极其不好。
靳泽站在长桌对面,看她,目光忽沉忽浅,刚刚她的眼泪滴到他心脏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心跳不一样,只是再怎么有这种‘说不清’的心跳,他有不得不承担的家族责任。
所以,慢慢开口:“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好要什么?”离她开学也没多长时间了。
在她离开靳家前,他不想亏待她。
原本吃饭的手顿时停了停,没有抬头,盯着盘子里金黄的米饭,说:“还没想好。”果然靳泽这样的男人不是她随随便便勾引了就能轻易放弃原则的。
“想好的话,和我说。”
“嗯。”轻轻点点头,继续吃饭。
反正,想不想好都无所谓,他给她的任何东西,她不会动,到时候她都会还给他。
该说的都说了,两个人继续沉默,她吃饭,他看着她。
厨房很静,天花板白色的吊灯光,慢慢淡淡笼洒在她身上,有一晃神,让他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她穿着宽大的真空睡衣,露出白皙纤细的长腿,半跪在他面前。
娇软又楚楚可怜。
隐隐地刺着他的瞳孔,更刺着他的身体欲望,忽然地呼吸一迫,随即迅速转过身,直接离开了。
如果再这样待下去,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想要她。
靳泽走后,苏苒搁下手里的勺子,看了眼已经空荡荡的厨房门口,随即双手滑入自己的发丝,沉闷地对着长桌对面的水池出神起来。
刚才吃进去的饭,此刻在她胃里翻江倒海,很想吐出来。
好像有种说出不来的难受在压制着她的心脏,靳泽对她谈不上最好,但还是挺好的,如果可以她一刻也不想做这种事。
做这种负罪极重又没有底线的事。
其实,她很想做个好人,可惜真的做不了。
松开手指,趴在桌上,捂住眼睛闷声抽泣起来。
抽泣了好一会,直到厨房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她才赶紧抹掉眼眶蓄着的泪,打起精神起身,上楼。
现在她要想办法让阮姨离开苏家,苏家人已经开始拿阮姨开刀,应该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她太了解她们。
只是离开苏家她们可以去哪?请蓝欢帮忙吗?她在学校认识的朋友不多,能帮上忙的也就蓝欢一个人。
可阮姨现在她烫伤了,去蓝家暂住又做不了,这样白住她家,蓝欢爸妈也会有意见。
现在她身上没有一分钱,去外面租个房子都租不起。
要有钱也得等进了那个剧组拍完戏才能有钱。
应该没有哪个房东会先让你欠着钱把房子租给你。
苏苒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毕业,早点出来赚钱,现在需要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穷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这样思来想去,实在走投无路最终想到了郁牞。
郁牞跟她说过他有一套房子空着,如果问他先借着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拍完戏拿到钱把房租给他。
他应该是会答应的。
第二天,苏苒就主动联系了郁牞,请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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