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造反了你!”
行长也站了起来, 妨碍还和蔼可亲的老爷子, 这会儿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的职员。
职员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聪明, 办事也机灵。若是个笨的, 行长也不会带在身边。
这年轻人什么地方都好,但就是爱白日做梦。完成了正常的工作以后, 总爱在他的耳朵边叨叨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什么让所有人都来银行里存钱, 乞丐也不拦在门外的胡话。这不是扯淡吗?
有说服大字也不认识一个的百姓来存款的功夫, 几个司令都拿下了, 得不偿失呀。
平时在银行里说说这些也就算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左右做的不少都是同行,别人看了笑话他怎么办?
行长越想越气, 手指头隔空点向职员。
“赶紧给我回去, 丢人!”
职员半点不留恋,还真是转身就走, 大步流星的就往金家宅院的大门处离去。
这下换行长心虚了, 上哪儿找这么趁手的职员呢?再培养一个少说也得好几年,还不一定能培养出这么机灵的。
嗨呀, 真是的。
行长跟封西云拱了拱手,又迈开步子追了上去。毕竟岁数大了, 体力不如年轻人, 才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
不过好在还是拽住了自己的职员, 喘喘也值当的。
“要是想加薪资, 等回了银行再说。”
职员从行长的手里头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回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
行长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难不成真的要走?
姓陈的职员是铁了心,本就有这个打算,那位运城的陆小姐又愿意出钱,他不走是不可能的。
“不干了。”
年轻的职员冲着老东家弯下腰鞠了一躬,转身继续了自己先前离去的步伐。
不管行长在后头怎么喊,不带分毫的犹豫。
行长只唤了几声就停了下来,毕竟这里是金家的寿宴,自己也得讲究分寸不是。周围又坐满了客人,不能被别人看了笑话。
秋日的风吹来本该是凉爽而舒适的,但行长这会儿手脚冰凉,前额也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方才还支配着他的酒意,此刻已经彻底散去。
脑袋清醒的很,视野里不模糊了。行长转回身来,朝着陆沅君所在的方向走了回去。
陆沅君耸耸肩,挖墙脚虽然听起来不大光彩,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拍着胸口来说,自己还得是那位职员的伯乐呢。
故而陆小姐情绪平静,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行长走到距离陆沅君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两手背在身后,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谁让陆沅君的身份特别,先不说她是陆司令的闺女,陆司令已经死了,这个名号不大好用。
封西云在她身后坐着,少帅未婚妻的身份也得让行长说话的时候掂量着。
不说一句又不行,心里不痛苦,但说什么又不知道。行长站在那里,憋了半天,冲着陆沅君竖起了大拇指。
“陆小姐,虎父无犬女,颇有乃父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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