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恒的一再叮嘱,让徐永昌心中一热,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起身将小皮箱和其他物品收取皮箱里。
宁志恒看着徐永昌收拾妥当,上前伸出手来,徐永昌一愣,赶紧伸手相握,宁志恒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鼓励道:“我们在青岛的人员损失殆尽,这次的行动就只能由你独力完成了,一切都要小心,锄奸之后,回到上海,我亲自为你庆功!”
徐永昌急忙身形一挺,郑重的说道:“请处座放心,永昌一定完成任务!”
“平安归来!”
两个人握手而别,徐永昌提起皮箱转身出了房门,宁志恒稍微停留了片刻,抬手看了看时间,也起身走出布利咖啡店,和易华安快速离去。
当天晚上九点左右,何思明赶到房间,前来向宁志恒汇报情况。
这几天来,在日本大本营的一再施压下,影佐裕树和土原敬二各自都做了很多妥协,三方会谈的进度加快了不少,有时候会议还开到了深夜,何思明的工作也一样很是繁忙,所以这两天也没有时间过来汇报工作。
今天晚上终于找了一个机会,抽出时间前来会面,因为时间紧张,宁志恒也没有多说,直接让他汇报三方会谈的重要情报。
果然那些记者们的消息并没有错,何思明的叙述中,三方会谈已经达成了多项秘密协议,对各方面的权利和利益都进行了详细的划分,实际上也是日本的华中,华东方面的利益。
何思明用脑子尽可能的记下来具体内容,一一向宁志恒叙述了出来。
宁志恒也用纸笔都记录了下来,整理之后,然后取出相机一张一张地认真拍摄了下来,并将胶卷仔细收好。
何思明在一旁擦燃了火柴,宁志恒将记录纸张凑到火焰上,纸张迅速的燃烧,扔在玻璃烟灰缸里,很快燃成了灰烬。
一切收拾妥当,宁志恒满意地看着何思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这一次青岛之行,我们损兵折将,损失可谓是惨重,唯一的亮点,也就是你了,只这几份秘密协议,情报价值就是难以估量。”
何思明听到宁志恒的夸奖,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他也说道:“您过奖了,我也就是运气好,现在按照这个进度,三方会谈很快就会完成,此次青岛之行也算是略有收获!”
“只是可惜了那些勇士,唉!罗雨泽,还是我当初在南京时的袍泽兄弟,没有想到,竟然也牺牲于此!”
宁志恒不禁扼腕叹息,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一次执行破坏行动的别动队负责人就是罗雨泽,只是在后来总部发来的电文里才知道了这件事,心中不禁痛心不已。
当初在军情处时期,他和罗雨泽同在行动科担任行动组长,当时宁志恒异军突起,一举将行动科的地位提升至军情处第一科室,在五个行动组长中,尽管宁志恒年纪最轻,资历最浅,可是话语权却最重。
罗雨泽虽然年比宁志恒年长,但对宁志恒很是信服,两个人相处的也很不错。
这些年过去了,当时的第一行动组组长卫良弼如今身居高位,成为了宁志恒的副手。
第二行动组组长叶志武和宁志恒同赴疆场,早就牺牲在淞沪之战中。
第五行动组组长吴华荣在上海参与多次行动,损失惨重,被狼狈送出上海,至今还在苏南休整。
第三行动组长就是罗雨泽,如今也在青岛英勇殉国,世事变迁,故人不在,这一切让宁志恒尤为伤怀!
何思明看着宁志恒心情不佳,也不知如何安慰,于是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您知道吗?华北临时政府的邹成斌,已经被特高课逮捕,这可是王叔鲁的心腹。”
宁志恒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目前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相信各大情报部门都已经察觉处不对了。”
何思明一听,眉头一皱,接着说道:“不过这一次被抓捕的人不止邹成斌一个人,据我所知,还有一个可疑人员被影佐机关抓捕了。”
“还有一个可疑人员?是什么人?”宁志恒顿时心神一凝。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一个三方会谈,吸引了中日双方各方面的间谍和特工,他们各显其能,各展手段,就是宁志恒深陷其中,也是感到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何思明回答道:“此人是梁安宏的机要秘书,名叫苏家祥,负责给梁安宏做翻译的情报官,是我们特高课的寺内少佐,我们两个人关系不错,据他透漏说,梁安宏在会议的间隙时,向影佐裕树询问了一些情况,其中就提到了他的机要秘书苏家祥,据说已经招供了,就是他泄露了三方会谈的一些情况。”
何思明在上海的情报官里,交际圈很广,人缘也很不错,经常能够得到很多旁人接触不到的隐秘消息,这一次苏家祥的被捕,在维新政府高层并不是秘密,所以何思明也很快听到了消息。
宁志恒一听,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三方会谈的情报明明是他汇报给军统局总部的,怎么又是这个苏家祥泄露的?这位苏家祥又是何方神圣?
现在青岛这座大庙里的鬼神太多,各路人马聚集,宁志恒百思难得其解,干脆就不去想它了,反正最后都交到军统局总部,让局座自己去甄别好了。
宁志恒又和何思明交谈了几句,两个人这才结束了此次工作汇报。
第二天的清晨,云来宾馆的房间里,徐永昌早早的就起了床,看着自己放在阳台上的皮箱安然无恙,心里暗自放下心来。
他打开窗户,让冷空气进入房间,等室内温度降下来,这才将皮箱拿进房间里,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床下。
然后将棉布展开,用煤油将两层棉布浸透,放在一旁备用。
很快天色见明,外面的嘈杂之声越来越清楚,这是特工总部的特务们都起了床,各自做好回上海的准备。
徐永昌因为是头目之一,自己占着一个单间,做事情也方便不少,他洗漱收拾妥当,走出了房间,和几个头目各自去每个房间收拢自己的手下,清点人员,不多时都已经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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