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莺儿住处。
甄宓端坐上首,公孙莺儿则坐于卧处。
“公孙姑娘近日身子可有大安?”甄宓问道。
欠了欠身,公孙莺儿说道:“蒙甄夫人挂念,已是安了。”
“我也是已为人母者。”甄宓说道:“女子临盆犹如剔骨剥皮,公孙姑娘受苦了。”
看了一眼睡在身旁,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女儿,公孙莺儿说道:“临盆之痛自是难熬,看见孩儿,也就淡然了。”
“敢问姑娘,日后有何打算?”甄宓终于切入了正题。
“带着女儿行走天下。”公孙莺儿说道:“我虽不才,至少也可授她些剑术,不至受人欺凌。”
“三五闲人,自是近不得姑娘身。”甄宓说道:“倘若百千雄兵,敢问姑娘如何应对?”
公孙莺儿一愣。
她不是没上过战场。
汝南之战,为救袁旭,她冲入沙场。
纵使她剑术了得,那一战也是险象环生。
“放眼天下,可保护姑娘母女者,唯有你我二人夫君!”公孙莺儿面露迟疑,甄宓接着说道。
吃了一惊,公孙莺儿说道:“袁显歆乃是夫人夫君,与我何干?”
“莫非不是姑娘夫君?”甄宓追问。
“我与他有和牵连?”公孙莺儿有些不快的说道:“他是他,我是我,自此往后再无瓜葛……”
“姑娘所生一对小儿女,其父何人?”
公孙莺儿默然……
孩子的父亲当然是袁旭!
作为袁旭发妻,甄宓已大度到肯承认她的身份,公孙莺儿心中生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沉默许久未有言语,甄宓说道:“公孙姑娘可愿随我一同回返蓬莱?待到夫君回归,再为姑娘操办婚事。”
公孙莺儿还是没有言语。
已是生了孩子,她当然希望有个名份。
然而袁旭是公孙家的宿仇,嫁给仇人,百年之后她如何面对已故的父兄?
过了片刻,公孙莺儿说道:“夫人好意我已心领。”
心领,无疑就是回绝。
甄宓轻叹道:“姑娘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强求!”
“多谢夫人体谅!”公孙莺儿谢了。
甄宓却接着说道:“姑娘所生,乃夫君后人,蓬莱决然不可不问。稍后我将吩咐马飞,差他多领人手,为姑娘建造一处宅院,孩子日后也是有个戏耍处。”
公孙莺儿正要回绝,甄宓接着说道:“公孙姑娘为孩子生母,必比希望她通过的清苦,还望莫要推辞。”
甄宓每每说话,都拿着孩子说事,公孙莺儿不便推辞,只得应了。
甄宓与公孙莺儿谈了许久,念儿始终等候在屋外。
见她走出,念儿迎上前小声问道:“夫人,如何?”
甄宓摇头:“公孙姑娘心结尚未打开,请她前往蓬莱,定是难成。”
“夫人有何打算?”念儿问道。
“只得由她。”甄宓说道:“将马飞唤来,我有话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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